“謝陛下!”秦是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響頭。
聽聞三十大板,一嘯與從江坐不住了。
一嘯:“陛下,我願……”
林見山:“閉嘴!”
從江舉手:“我來,是我指使秦哥的。”
心虛的眼眸對上林見山嚴厲的眸子,從江趕忙挪開視線,“我才是幕後黑手。”
林見山:“你可知欺君之罪?”
從江還不習慣林見山當皇帝的這一事,蔫蔫地說:“我就是背後指使的,求陛下罰我。”
秦是:“你們都閉嘴。”
林見山拍了拍手,外面走來兩個侍衛,“拖下去,三十大板!”
一嘯暗暗攥緊了拳頭,心中滿是焦急,他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即將行刑的侍衛,期望他們能夠手下留情,打得輕一些。
可林見山就站在一旁,那兩個侍衛哪裡敢稍有懈怠,更不敢隨意亂瞥,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觸怒了皇帝,只能硬著頭皮,準備執行刑罰。
春意美景,花叢中傳來秦是痛苦的哀叫聲,悽厲而絕望。
行刑的板子重重落下,每一下都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一嘯的心上,令他心痛如絞。
一嘯眼眶通紅,全然不顧林見山就在眼前,心中只有對秦是的擔憂,猛地沖下階梯,發了瘋似的想要朝著秦是的方向奔去。
可剛一動身,便被身旁的侍衛察覺,幾雙手迅速伸來,將他死死攔住。
侍衛哪裡是一嘯的對手,被推得撞在地上。
“一嘯,你再發瘋,朕打他五十大板。”
一嘯頓在原地,跪在地上,趴在林見山的腿邊,急得快哭:“陛下,打我,我難受得快死。我身子強壯不怕打。”
從江抿了抿嘴,猶豫片刻,直接沖上去,趴在秦是的身上,“打我,我的命不值錢。”
一嘯不顧一切,疾沖上前,毅然擋在板子前。
只見他牙關緊咬,雙眼滿是堅毅,任由那沉重的板子毫不留情地重重砸在自己的後背上,每一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帶著鑽心的劇痛。
他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用自己的身軀守護身下的兄弟。
林見山蹙眉,自己儼然成了一位不近人情的昏君。冷哼一聲,轉身走出禦花園,身後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秦是早已昏迷,十幾個大板下來,身下一片血肉模糊。
一嘯的淚水順著臉頰肆意流淌,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侍衛,指揮著眾侍衛抬來擔架,將氣息微弱的秦是抱到擔架。隨後,他與從江推起車,一路護送到太醫院,生怕秦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哥哥要是出事,他也不活了。
夜幕降臨,踏入蕭韞的寢宮,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兩盆開得妖冶的山茶花。
花瓣層層舒展,在昏黃燭火的映照下,似有光彩流轉,為這平素略顯清冷的宮殿添了幾分鮮活。
蕭韞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撚著花瓣,湊近吻了吻,像是愛人的唇瓣,溫柔美好。
林見山乏了,忙了一天的朝務。縱然受傷,他也不敢懈怠,生怕有些事沒過目。
蕭韞沒睡,抬眸見林見山進門,迎了上去,檢視林見山的傷口。
“受傷了,怎麼還到處折騰?”
“雖說處置了一批大臣,但事務繁重,還需要有人頂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