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錢蔡珊就來勁了,也沒忘要陳細酌回來幹嘛:“你先去把住院費交了,再不交你舅今天就要被卷鋪蓋趕出去!”
陳細酌轉身就走。
陳喚一把抱起陳茉莉:“手拿下來了。”
“哦。”
陳細酌去找主治醫師,門被帶上,陳志嘆氣,聲音沒什麼勁:“你就不能跟罔市好好說話,非要跟孩子這樣……”
“陳志!你分不分的清哪個跟你最親啊……”
蔡珊的聲音漸遠。
陳喚看著陳細酌進了辦公室,跟陳茉莉在外面等。
“以後有人罵你就罵回去。”
“哦,gin也是這樣說的。”
明白陳茉莉的意思,陳喚笑了下:“剛才那個不算親戚,可以罵。”
“用中文罵,別的她聽不懂。”
陳喚提醒。
陳茉莉嘆了口氣:“可我不會,gin沒有教過我怎麼罵人。”
陳喚:“……”
所以不用中文你就會了?
陳茉莉看懂了他的未盡之言,躍躍欲試,抿唇又有點不好意思。
陳喚:“……閉嘴吧。”
……
醫生看見陳細酌進來說病床號時略有些詫異:“9床?是陳志的家屬對吧。”
陳細酌點頭:“醫生,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你的……”
“舅舅。”
“你舅舅被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食管癌晚期,他的症狀已經是很嚴重的了,你也看到他現在一直是氧氣輔助呼吸,不僅是壓迫氣管轉移至肺部,腫瘤已經擴散轉移到其他器官了。”
陳細酌從剛才看到晚期兩個字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如今聽到醫生這樣說,還是忍不住期盼。
“那醫生,現在靶向藥還有用嗎?”
陳志剛才的樣子根本不像化療過的人:“化療呢?現有的技術還有能治的嗎?錢不是問題,如果現在送去……”
“孩子。”
主治醫生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女大夫,見慣了生死卻也有一絲動容。
“他現在再轉去大醫院也沒用了,他的身體無法顯著延長生存期,心肺功能已經嚴重受損,食管癌本來就不容易被發覺,前期家屬跟患者本人也都沒有重視,送來醫院的時候太晚了。”
陳細酌挺直的背脊僵硬如木塊,背上的汗此時涼得透心。
“他在醫院能舒服些,但也沒多久了,硬著扛下去也就只有不到三個月了。”
她聲音艱澀:“……三個月。”
“是的,現在只能姑息治療,提高一些患者的生存質量,但患者現在免疫缺陷反複感染,並發症很嚴重,如果再不處理連三個月也沒有了。”
陳細酌蹙眉,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您說,再,不處理?他之前沒有在用藥嗎?”
主治醫生見她這樣心裡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個侄女從一進門,她就覺得跟陳志那一家子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