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盒優思明,看起來嶄新。
陳細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狀似無謂:“你那天沒帶套。”
算是解釋為什麼吃避孕藥。
“我的問題。”
印象中陳喚確實很注意這方面,避免她吃藥,先前玩得再花如果東西用完了,也不會真弄進去。
那天什麼都沒準備,臨了發現沒東西了。
他退出去要買,是陳細酌嫌麻煩,纏了上去,她急於被湮滅,任何一點冷靜都能讓她想起自己做了什麼又正在做什麼。
她不該唾棄自己,這是放縱,是辛苦工作生活的嘉獎。
於是她說,沒必要。
陳喚總能明白她話裡的引申含義,後面的動作不再溫柔,如願讓她喪失思考的能力。
過後她緩了好幾天,一直穿著高領襯衫。
“確實是昏了頭,現在想想確實該後怕。”
“怕什麼。”
他語氣有些沉了,面上的笑也淡下去。
其實陳喚真生起氣來挺嚇人的,但如今不知道有幾分演戲,他看起來又實在虛弱,陳細酌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他。
“怕不幹淨。”
“不幹淨?”
他聲音低沉冷淡,卻難掩諷刺。
“不然呢,以後還是要記得戴套,對誰都好。”
陳喚把水杯放在桌上:“我以為要怕的是我。”
水沒喝完,陳細酌深吸了口氣:“你可以這樣覺得,最好立刻去做個體檢。”
陳喚冷笑。
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兩人都心知肚明,最初不過是再次重逢都不能完全控制住情緒,如今對這種話心裡毫無波瀾,並不能被刺到。
他閉眼,半靠在沙發上,彎著膝蓋,一條腿還落在地上,手肘搭在眼上,看起來實在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拒絕再交談的意思了。
陳細酌這會眉頭終於蹙起來,她不知道陳喚生病時會怎麼樣,少有的兩次他都會比平時更粘人,脾氣也更大,尤其事兒,非要你圍著他團團轉,少爺病讓人牙癢。
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
他收起自己的脾氣,陳細酌反而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水也不喝。
陳細酌的視線從杯子上移開,忍著把水澆下去的沖動,她也不是不知道他喜歡喝冰水,發燒了還喝冰的,真是不怕死。
“要碰瓷出去碰,我這裡不是醫院。”
陳喚聽她硬邦邦的語氣,不用睜眼就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走是不能走的。
他現在是真沒什麼力氣了,一個小時的路他下午開了五個小時,連環交通事故,要不是陳細酌就在旁邊,磨得沒脾氣,他早就讓人過來等著,自己走另一條路。
沒法再把車開回去。
他睜眼,這會眼睛開始紅了。
身上那種反差感看著格外惹人注目,可能這會燒起來,嘴唇不再泛白,又幹又紅得彷彿一戳就要滴血。
“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