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喚扶著她腰際,接收了大部分氣力,可這動作實在尷尬進退兩難,陳細酌的手順著狠狠往前一推,將人掀開。
陳喚本也沒想在這裡將人惹惱了,順勢往旁邊一退,盯著她要吃人的視線手腕微抬,表示自己不會做什麼。
可嘴上偏就是要犯賤。
就自以為是給你看啊,不然不是讓人白說了。
“律師?不考慮下。”
“費用我承擔不起。”
一語雙關。
她推開門就走。
陳喚靠著島臺,手落在剛才她腰挨著的地方。
還留有餘溫。
承擔不起沒關系啊。
他的手貼上那塊瓷磚。
這次又不要你擔。
……
周白予說琢磨不透讀書人腦子裡在想什麼,這話陳喚也深有同感。
本該趁著大好機會送陳細酌跟藍眼睛回去的人,此刻居然回過頭,好好站在他眼前。
陳喚剛才被陳細酌刺了一頓,此時心情並不怎麼樣。
“你現在是改行了專門奪人所好,還是就喜歡盯著有主的?”
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這人自己送上門來,陳喚說話留情就怪了。
湯新梧似是在打量他,鏡片後的眼神難得帶了幾分茫然,轉瞬即逝再抓不住。
“陳喚,有句話真的很適合你,後來居上也這麼理直氣壯。”
陳喚失笑,想說你做實驗把腦子做沒了吧,轉口卻是吊著一句,是你錯了。
沒什麼比對一個常年跟資料打交道,極其嚴苛的人說,你錯了,還要撓心。
陳細酌本來就是他的,哪裡來什麼後來者居上。
“我才是唯一的前者。”
無論多少年,陳細酌只能是他的。
矜傲,張揚,自信。
湯新梧當然知道自己滿盤皆落索,說這話也不過是想看看……陳細酌喜歡的原來是這樣的。
湯新梧何嘗不知道,他只是……看不慣。
是的。
即使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依然看不慣陳喚這樣有恃無恐。
“你這麼大瞭如今還看龜兔賽跑嗎?樣子真是學了個十成十。”
湯新梧雙手插兜,文質翩翩,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