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己,是理所當然,也是該唯一遵守的。
他就是這樣卑劣的人,但他命確實好,惡有善報,他遇到了陳細酌。
在別人眼裡她是什麼樣,陳喚從來不聽。
那些人罵她卑賤,真他媽該死的有眼無珠。
爺生來高貴,而陳細酌被他放在心尖兒捧著。
到底是誰卑賤又是誰高高在上?
原來沾上情愛,這種事兒無解。
八年前分手,陳喚捱了人生第一個巴掌,氣急了讓人滾,說了句你以為你特別在哪?
陳喚面無表情關了花灑,隨意扯過浴巾,如今當然能夠為自己當時的失言證明,就像與虛空中那個囂張不遜的自己對話。
陳細酌特別在哪裡?
真是……哪兒都特別。
三年前。
陳細酌走的第二天,天沒亮陳喚就把人叫起來。
宵鴉不知道陳細酌老家那邊偷渡問題嚴重,被列進管制名單,一直覺得證件沒下來是陳喚動了手,所以她自以為硬著頭皮幫陳細酌搞定了被卡著的證件。
於是難得六點被叫起來毫無怨言,在看到陳喚的那一刻攤牌,她說是自己幫陳細酌走的。
陳喚睨了眼宵鴉毛茸茸的腦袋,這丫頭漂頭發快把自己漂成塑膠毛球了。
並不責怪她。
宵鴉這會內心煎熬,還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被人當槍使。
陳喚沒打算說,說了她一準大爆炸。
麻煩。
只是問:“你跟她說了?”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身刺兒全卸了下來,但也沒別扭,陳喚問什麼就說了。
“……沒。”
陳喚點頭,神色淡淡。
“她是天生的。”
宵鴉:“我也是天生的。”
陳喚不言。
宵鴉面無表情瞪著他。
“行了,要哭就哭。”
話剛落沒幾秒,她嘴巴一癟,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邊哭邊順手把剛才拿的鼓棒丟到陳喚身上,被他接住丟到一旁,若無其事。
“沒跟你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
陳喚深深地吸了口氣,卻差點沒喘上來,他頭暈得很,沒顯露,背靠著牆一點一點坐下。
他開了一夜的車,漫無目的地走,天一亮過來找宵鴉就是為了問這一句話。
宵鴉在搖頭,惡狠狠地瞪她:“明明就是我先看到她的,他媽的什麼好處都讓你陳喚佔了。”
頭疼的要死。
“z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