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陳喚回過頭去抱住她,陳細酌一愣,伸手在他後背拍了拍,是個撫慰的動作。
“怎麼了?”
陳喚嗤笑一聲,暗罵自己真是貪心。
“乖。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她搖頭,不是高馬尾,發梢還帶著點濕。
一雙眼睛才哭完,還是潤的,她偏著頭,望著他,眼裡只有他。
“那想問什麼?”
他換了問法,手指蹭了下她脖頸處耷拉的發尾。
“說你看到的是誰。”
“……”
他笑:“除了你還有誰?”
……
那抹白色身影從電梯中消失,她才關了門。
她挺喜歡陳喚穿白色的衣服。
也算是見過了。
陳細酌笑笑,是白西服啊。
……
外來車輛無法入內,陳細酌推著一個行李箱,抓了一把右肩快要落下的揹包,此時八點過五分。
她從小生活在一個男本位的家庭裡,一直渴望著有天能夠擁有自己的家庭。
溫暖的,平等的,有好多好多愛的。
沈清茶說人總是在期待透過這個旅途,而忽略到達目的地之前過程的美景,她說了她堅定的念,陳細酌也選了她要選的路。
本應該是個很美好的結局,如果按照人們理想中所期盼的未來。
只是走著走著越來越覺得眼前一片黑,是否有坦途竟然仍掌握在別人手裡。
陳喚給不了她家庭。
不是嗎。
時常驚覺再來一次仍是會犯同樣的錯,即使已經無數次這樣告誡過自己。
沒區別,愛又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只是,如今她認了。
陳細酌站定,抬頭最後看了一眼頂樓,那裡如同周遭黑燈瞎火的,或者燈亮滿盞的沒有任何不同。
陳喚確實是她難以跨過的,另一個困住她的“縣城”。
路燈還亮著,沈清茶遠遠站在門欄之外,靜音輪滾動時仍會發出噪音,五菱宏光早已停在小區外的馬路邊,陳細酌看見她時笑了笑。
“不用。”
陳細酌一把抬起行李箱丟進後備箱,沈清茶從她肩上拿了揹包,放進後座。
“就帶這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