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在他手裡撓了撓,眼眸很亮,弧度是在笑。
從來得不到偏愛的小孩習慣了隱藏情緒,不善表達而別扭,向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所有偏愛的,卻因矜傲而別扭。
但好在有個共同點。
愛是藏不住的,偏愛更是。
所以無需言語,就已經在對方眼裡挑明,心裡紮根,一日複一日鍛造默契。
在第二場雪前,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陳細酌並沒過問具體的解決方案,因為從頭到尾她都跟陳喚在一起。
不過沒多久。
第二場雪是在第三天下的,斷斷續續,短暫地出太陽,又短暫地紛紛落下白紗。
陳喚說有人要回來了。
她說這是這三天裡最好的訊息。
陳喚不滿意了:“怎麼著,張炫陽的事我是沒解決好,還是這幾天虧待你了?”
“你明知故問我為什麼開心,陳喚,不要沒事找事。”
說完她嘆了口氣,略顯憂愁:“吃你口水吃多我都變得沒耐心了。”
陳喚冷笑:“半斤八兩,我就沒見過比你脾氣還差的。”
“那是沒人對你脾氣差。”
陳細酌說完就上去捂他的嘴,兇狠極了:“閉嘴,要吵架?”
在她手心輕輕一咬,陳喚把她的手拿下來。
“讓你。”
瀟灑至極。
陳細酌習慣性給了他一掌,靠在他懷裡問飛機什麼時候落地。
陳喚換算了下時間:“申請的航線落地晚上十點後。”
嘖。
申請航線。
私人飛機。
得了,接機沒戲,偶遇更沒戲。
又一條路斷了,她興致沒最開始那麼高。
淡淡哦了聲,語帶嘲諷。
“難怪前兩天就開始組今天晚上的局。”
周大少爺的歸國歡迎“宴”,鐵定夠不上週家老宅那規制,畢竟他上頭實際上還壓著一個,又是先前公然挑釁亂了老宅的規矩,仇恨拉滿了,那些人巴不得他是被發配出去再也別回來。
所以這事兒只能陳喚來辦,怎麼狂怎麼來。
周家立族百餘年,建國前就已發家,祖上還出了功勳,這個古老家族的執行模式嚴格按照規則,立長立嫡,完美杜絕因為家主之位引起內亂。
爭得頭破血流擠破頭要上位的是旁枝,永遠的流水席作為激勵機制,能者居上。
能將周白予拉下馬的只有他自己,所有人樂得看他栽跟頭。
偏生陳喚就是要廣而告之。
告訴所有人,周白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