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靜靜看著他離開,腦海裡浮現木雯先前說過的那句話。
女人要坐上我這個位置比男人更不容易,陳喚他是我兒子,是我最信任的人,也可以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唯獨不會是那個阻攔我的人。
阿雯……可你只會給兒子信任。
……
陳喚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怔了幾秒,嗤笑。
多病態的一家人。
他媽要是找個編劇,把他們家裡的事情寫成電影,沖這狗血程度,妥妥的當季爆款。
……
“我憑什麼負擔你兒子的人生?”
……
“那不是我弟弟他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陳細酌結束通話電話,臉色鐵青。
父母離異陳細酌被判給母親,下了法庭母親把她從父親身邊拽走,那是陳細酌最後一次被母親抱在懷裡。
母親成功拿到房子後轉手就將房子賣了,把她丟在縣裡,拿著所有的錢去了a市。
那時候陳細酌才三歲,事還記不全,從那以後就住在舅舅家,直到高中考到a市才離開那個縣城。
陳細酌到的那天陳蘭沒去車站接,因為她的兒子要過生日了,她要準備,很忙。
陳蘭去a市第二年就跟本地人結婚,拿了本地戶口生了兒子,這些年母女兩人見面不超過五次。
大部分都跟她最愛的兒子有關,比如說張瑞躍初中升學宴,張瑞躍高中要上私立沒錢,或者張瑞躍生病了需要錢。
陳細酌自然不會輕易給她錢,陳蘭也知道自己愧對於她,一直都控制在陳細酌能接受的範圍內。
這次連工作都要她包辦,想到剛才陳蘭話裡的理直氣壯,還有覺得自己攀上大款的鄙夷,陳細酌就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陳蘭還真把她這當提款機了?
陳細酌拼命剋制著心裡恨不能把這一家人手撕了的沖動,連呼吸都重起來。
“陳老師。”
助理拿著檔案進來,第一次看到陳細酌情緒如此外露,連手都在微微顫抖,不像傷心倒像是被氣的。
助理試探著又叫了一聲:“……陳老師?”
她站在辦公桌前,抓著手機的右手指尖用力到泛白,聞言抬頭。
陳細酌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
醫院大廳。
一個少年扶著中年女人坐下,兩人衣著得體長相肖似,尤其是那位中年女人,頭身比極好,濃妝細紋之下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美豔相貌。
但這種美豔又銳利的五官,放在這位二十出頭少年的國字臉上,顯得格外不平衡。
張瑞躍前兩年高中畢業,複讀了一年仍然沒考上大學,找工作處處碰壁,陳蘭身體一直不太好,他便以此為藉口在家當了快一年的全職兒子,日日照顧她。
“媽,你剛就不該給姐打那個電話,我都跟你說了約她吃頓飯培養一下感情,還有你差點就說漏嘴了!”
陳蘭拉著兒子也坐下,把他手裡的那些醫院憑條單據都一張一張整理好,方便醫保報銷核對,語氣裡盡是委屈。
“我這不是為你的事著急嘛!”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陳罔市什麼性格。”
張瑞躍心裡不見得有多尊重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多少也聽陳蘭講過她高中就傍上大款,不然怎麼能在a市自費讀完三年高中還能有錢上大學。
他見過陳細酌幾次,好看是好看,就是那副嘴臉太欠抽,一個靠各種男人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爛貨,每次見面不知道在高傲什麼,自己示好她居然都無動於衷。
“媽,你真確定陳罔市現在傍上的是木華娛樂老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