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江玖寧咳嗽得臉都紅了。
柳墨軒這下也聽懂了,原來是趙婆子一家姑娘多家相看,嘴角不覺勾勒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像是看戲一般呼扇著手中的摺扇。
扇面上的墨竹搖曳生姿,映襯著江玖寧狼狽的模樣。
寒堯呢?寒堯不是大醋壇子嗎?
怎麼她都在男人堆兒裡這麼久了,他怎麼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那個……”江玖寧咳得眼淚都下來了,倉皇道:“我還有事……”
“江當家,也不必太快回答,我們兩家離得不遠,大可以多相處相處。”錢滿倉滿臉堆笑。
顧憐玉更是聽不得這話,他本就因為唱戲四處漂泊,很難在一個地方固定下來,又不想讓錢滿倉近水樓臺,忙道:“姐姐,只要我不唱戲都有時間,可不可以去姐姐府上做客?”
說罷,目光期待地看著江玖寧,恰似一隻等著主人垂簾的奶狗。
“好好好。”江玖寧胡亂地應著,腦袋點的像搗蒜,滿心滿眼裝著逃離的念頭,哪還顧忌著自己答應了什麼。
“姐姐是答應了?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有時間想去姐姐府上坐坐。”顧憐玉白淨的臉頰微微泛紅。
“晚上我能請江當家吃個晚飯嗎?我有很多拿手好菜。”錢滿倉也不甘示弱。
江玖寧只能在心底無聲地吶喊:寒堯,你若還不出現,晚上你就死定了。
“玖寧。”江玖寧緩緩抬眸,像是浮木之上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可惜,江玖寧對上的卻不是寒堯的眼睛,而是柳墨軒淡淡的一雙黑眸,他一合折扇道:“棺材已經落地,你該隨我去後堂看下。”
江玖寧眼中的光慢慢落了下去:“好,這就去。”
如蒙大赦,江玖寧連忙從兩個男人中間擠出來,隨著柳墨軒往後院走。
安靜地隨著柳墨軒走了一段路,江玖寧低聲道:“剛才,謝謝你啊。”
柳墨軒微微欠身,嘴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江姑娘莫要見怪才好,方才情急之下,叫了姑娘的閨名。”
“你也說是情急之下嘛,不打緊。”江玖寧在空中擺了擺手,故作輕松。
可內心深處還是難免泛起一抹酸澀,似乎在說:可惜不是寒堯。
柳墨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臨,緊追著問:“那我以後可以如此稱呼江姑娘嗎?”
江玖寧微頓了頓腳步,心下一猛地抖道:“還是叫江姑娘吧,我們……”
“還沒那麼熟”幾個字還未出口,就聽到身邊柳墨軒低低淺笑道:“好。”
那笑容淡淡的,卻似乎暖到了心裡。
江玖寧自見到柳墨軒起,就産生了一種錯覺,這柳墨軒除了長相不同,很多方面都和寒堯很像,甚至連聲音都極為相似。
只要江玖寧不抬頭,彷彿就是寒堯走在身邊的一樣。
“柳老闆若沒事,到此處就分開各自去忙吧。”江玖寧試圖打破這微妙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