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
他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向紫塵望去，“從明天起，我會每日為你運功療傷，潤養經絡，雖然可能無法扭轉乾坤，卻可以強健身體，為你減輕幾分痛苦！”
“……嗯。”
紫塵素來知道他的性子，便也不反駁，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托起他端著碗的手背，輕聲道，“再不吃，我又要去熱一遍了。”
“呃……不用！”白熙然急忙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盛了粥向嘴裡拼命送去，一邊嚼一邊還含混不清的補充道，“這就吃……”
紫塵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得悄悄勾了唇。
……
接連月餘，白熙然便每日戌時給紫塵運功療傷、溫經養絡，直到內力耗盡才老老實實的獨自回到廂房就寢，再不曾對他做出其他曖昧的舉動。
紫塵白天教孩子們識字，白熙然就獨自上山打獵、採藥，在院子裡種了許多蔬菜瓜果，兩人的日子倒也過得十分舒心。只是偶爾到了夜裡，紫塵看著白熙然輕吻他的額頭，然後獨自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總隱隱有些空落落的。
一轉眼就是端午了。
這天，孩子們紛紛送來了自家準備的粽子，鹽水蛋，外加幾壇雄黃酒，把廂房堆得滿滿的。到了晚飯時，紫塵特意炒了幾樣小菜，拿出許久不用的酒盞，連同一壇好酒擺到了桌上。
白熙然平日裡並不好酒，他自己也是能免則免，所以在一起生活了這些日子，竟然從沒沾過這杯中之物，如今既然收了這麼多，想來也總該應應景，一起小酌幾杯吧！
白熙然從院外走進屋裡，老遠就聞到了酒菜的香氣，看到紫塵正背對著自己擺放碗筷，便從身後將他整個人緊緊攬入懷裡。
紫塵微微怔了怔，卻沒有掙脫，只是側過頭淡淡的低語道：“許久沒有喝過酒了，今天是端午，不如一起飲幾杯？”
記憶中，上一次對飲還是毒谷中的離別之夜，現在想來，竟然清晰得猶在昨天。
“好。”白熙然在他臉側輕啄了一口，轉身坐到一旁。
紫塵也跟著落了座，仔細的斟滿酒盞推到白熙然面前，目光如水的向他望去：“如今你恢複了功力，還準備一輩子賴在我這裡不成？”
這語氣雖然冷漠，白熙然卻聽出了幾分試探的味道，他也絲毫不掩飾心裡的喜悅，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才勾唇調笑道：“既然賴了，就定然是一輩子，如今我可是一無所有，你想把我趕到哪裡去？”
“……”
一種淡淡的心安突然悄悄漫開，紫塵卻反而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他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白熙然，只能垂了眸，掩飾般的拂袖抿了一口酒，替他再次將酒杯填滿。
可口的小菜，清冽的美酒。白熙然只覺得好久好久沒有如此愉快過了，心愛的人就在身旁，近得彷彿觸手可及一般，那俊美的臉上，再不是拒人千裡的冷漠，而是悄悄藏了一絲溫情，就在他的眼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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