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直接響在人的心底。
“我們不過彼此彼此,施主不是也一直以分身示人嗎?”
疾品山一拱手:“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們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大師你這一身修為,根本不似人間之人,不知是佛祖座下五百羅漢中的哪位當面?”
疾品山作為天生神明,可以不在乎凡人,但他卻不能不在乎一名可能的“羅漢”。
那是和他一樣,可以與天地同壽的存在。
大愚卻是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大師笑什麼?”
“多謝施主美譽。但
和尚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野和尚,又哪裡敢以羅漢果位自居?此話施主還是莫提的好。”
對於大愚的這個回答,疾品山卻是半個字都不信。
因為對方若真的只是個無依無靠的野和尚,又怎麼有膽子以及有能耐悄無聲息間就將他的這具分身困於此夢中?
“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嗎?”
“和尚我怎麼就打誑語了?我確實不是羅漢。”
不過大愚的否認也沒有出乎疾品山的意料。
如今靈山封山許久,已經很久沒有大能在人間走動。大愚這個可能的“羅漢”此時此刻出現在人間,當然不可能是為了什麼遊戲紅塵,背後定然另有圖謀。
至於這個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戒律,其實也很好解釋。
眾所周知,佛祖有三十二相。每一項都可以看做是佛祖本人,但又不完全是佛祖本人。
疾品山年紀尚淺,不知道菩薩與羅漢果位的底細,但想來即便沒有三十二相,也肯定不止一相。
若眼前的大愚是某個羅漢的法相,那他說自己並非某個羅漢,也是名正言順。
“既然大師看不上小神,那小神也不敢強求。閒話少說,不知要什麼條件,大師才願放小神脫離此處夢境?”
“我真的不是羅漢。當然,之前佛祖確實向我發出過相關的入職邀請,但卻被我拒絕了。”
如果不是有疾品山這個外人在,單神雷真的要扶額嘆息了。
佛祖發出的入職邀請是什麼鬼?最關鍵的,大愚還給拒絕了。
這到底是我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等等,脫離此處夢境是什麼意思?”
面對單神雷的提問,疾品山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單神雷一眼:“看來你們之間的友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牢靠。大師居然沒將事實告訴你?”
單神雷有些不高興疾品山的挑撥離間:“你什麼意思?”
疾品山不含任何感情地笑了笑:“你以為剛才那夢境是針對你嗎?錯了。打一開始,這個和尚的目的就在我身上。他剛才是為你編織了一個夢境不假。但他卻是醉溫之意不在酒。他還藉助你與我之間存在的因果,以你的夢境為藍本,構建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夢境,悄無聲息地將我給留在了這個夢境裡。我以為自己是離去了,其實還處在他編制好的夢境裡。
說來,我也要感謝你。你不愧是我選中的福將。
若不是剛才你以死亡的形式逼迫他出手救你,引起了一些異常的波動,被我注意到,我可能現在還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