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神雷愣了一下,才搖頭道:“我並沒有發現你附身在了她身上。”
然後他指了指女子的右手:“這裡是醫院,禁止吸菸。”
疾品山沉默了。
女子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單神雷:“看清楚,我這是電子、煙,沒毒的。”
單神雷卻很認真地回答道:“抱歉女士,電子、煙也是煙,其中也含有尼古丁。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它並不是你口中的無毒的物品。”
那女子還要跟單神雷爭吵,但疾品山卻已經接管了她的身體。
“因為有人替你承擔了這十年的時間流逝。”
單神雷下意識看向大愚,沒等他說話,大愚卻是笑著搶話道:“不必言謝,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疾品山也轉頭看向跟在單神雷旁邊的大愚,眉宇間罕見地露出了認真:“我曾聽聞,佛祖有無上度人妙法,可以讓一個凡夫俗子在彈指間便知曉前世今生,從而明悟因果。今日一見,果然神奇。”
大愚卻是微微一笑:“施主謬讚了。可惜這只是度人之法,度不了神。”
疾品山的臉上又恢復了冷漠。
大愚卻不以為意,仍舊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氣氛降至冰點。
這不是修辭,而是陳述。
單神雷注意到身邊的人開始瑟瑟發抖。不僅如此,不遠處開水間的水龍頭下滾燙冒熱氣的開水幾乎是在一瞬間凝結為了一根懸垂的冰稜。
不過也許是大愚護住他的緣故,他倒並不覺得冷。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單神雷不想兩人發生衝突,這對於身處在這附近的普通人來說,將會是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他想了一下,復看向疾品山,打斷道:“你將這夢中證道之法說得如此棘手,真的有人能修行成功嗎?”
“我曾經也以為這種修行法門不過是某些修行者編制出來的騙局。”
“那現在呢?”
“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我又如何能夠不信?”
“現成的例子?”單神雷不由地將目光再次對準大愚。
這裡唯一有可能符合疾品山這個描述的便只能是大愚了。
大愚仍舊是那副彷彿置身事外的無辜表情。
但這回疾品山似乎看不下去了,冷聲道:“好一尊‘睡羅漢,。不過大師你這樣一直閉眼示人,未免也太過失禮了。”
他一抬手,指向大愚,頃刻間,大愚的身體如同冰面開裂一般,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隨後碎裂滿地。
但單神雷卻沒有叫出來。
因為他發現,大愚的身體碎裂之後,其內又露出一個大愚的身體,只不過這個大愚雙手合十而立,雙目緊閉,身體站得筆直,臉上也沒有一貫的浮誇笑意,顯得寶相莊嚴,猶如一尊塑金佛像。
結合之前所瞭解到的資訊,單神雷生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難不成他之前見到的大愚都只是一副臭皮囊,現在眼前的這個才是大愚的真身?
這時候,大愚也說話了,不過卻未見他嘴唇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