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那麼一大堆摺子要看,誰有心情欣賞他們的華麗文章?
他著重表揚了範孝的奏摺。
眾臣:“……”
原來嚇他們一跳,往他們摺子中夾紙條的是你呀!!
所有慘遭重寫的朝臣都忍不住瞟小皇孫。
範孝的奏摺他們知道,除了開頭結尾恭請頓首的格式,那是滿篇大白話。
他們寫成那樣也留離下崗不遠了。
簡單是不可能簡單的,歷來奏摺也是展示能力與才學的一項,奏摺寫得好,說不定就能引起皇帝重視,提拔重用呢?
但既然皇孫提了,陛下許了,他們就儘量精簡就是了。
從五百字縮減到三百字吧!
如何又簡潔又能展現才華呢?
朝臣們各想各法。
本就提倡文風復古的朝臣,趁機也活動起來。
這場算不上風波的小波瀾自然而然也卷向了皇城各個衙門。
來吧,無論基層還是中高層,集體改一改文風和習慣。
翰林院主要乾的就是文書類工作,而且還在所有衙門中數得著的文采飛揚,如今突然要改,讓指望靠文采混資歷博功名的翰林非常不舒服。
大岐文風延續前朝,一直是以華麗辭賦為上,弘安帝年輕時候也尤為喜愛長詩長賦,上行下效,每次科舉選拔人才自然也少不了篩選文章寫得華麗的。
可風頭一變,以文章見長的翰林就難受了。
怎麼改?
改到什麼程度?
都得重新想。
有人問道:“敢問大學士,可有範例?”
翰林大學士也有些牙疼,他自己也是以辭賦見長呢,寫得還特別飄逸,特別瑰麗,特別長!和寫實派全然不搭邊。
他想了想,自然而然就選了顏君齊來舉例。
“你們多看看顏翰林的文章,顏翰林,我記得你才編了本集子?”
顏君齊一怔:“是。”
翰林大學士:“拿來我瞧瞧。”
顏君齊:“已拿去刻印了還沒還回來。”
大學士:“去印了?!”
這麼快嗎?
他有點羨慕地看顏君齊,心道有錢真好啊,他想印本書都要嘬牙花子想辦法呢,他們翰林院清閒是清閒,就是太窮,唉。
“印了呀。”翰林大學士心思一轉,拿去印了也不是看不了,“都選了哪些文章還記得嗎?把目錄抄一遍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