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只是摔傷嗎?
盧舟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該聽的,可姜濯這麼傷心,他還是勸道:“沒人會不生病的,病也能治好的,宮中還有那麼多御醫呢。既然陛下是辛勞才生病,那我們來幫忙吧!”
姜濯看他,鬱悶道:“父王只許我旁聽,不許我議政參政的。”
盧舟:“沒關係呀,你去問問太子殿下准許我們做什麼,研墨倒水,捶肩揉腿,或是搬搬東西,大事小事都不要緊,只要能分擔陛下的辛苦都可以,我們也都會幫你的。”
姜濯:“嗯!”
上午課業結束,姜濯便跑去找太子了,他要幹活!什麼都行。
這事連弘安帝都聽說了,姜濯上完下午的課,弘安帝便叫他過去幫忙批奏摺。
姜濯:“我批?”
弘安帝:“將來你遲早要做,先學著吧。”
他叫內侍搬一張小桌子放到他案前,再叫內侍將一摞還沒批閱的奏摺搬到桌上,“你替皇爺爺看看,哪些急迫,哪些重要,你篩選出來,不急不重要的,放到一邊。”
這活兒簡單,姜濯能幹,他躍躍欲試在小桌前坐下,開始一本一本看。
他看起奏摺來要比弘安帝慢得多,到天黑也沒看完一半。
期間弘安帝讓他有什麼想法就寫到紙上夾到摺子裡,姜濯看到一篇長篇大論時終於忍不住夾了紙條:“廢話太多啦!”
弘安帝晚上瞧見,哈哈大笑,將紙條夾好,寫好批示給朝臣打回去。
那位朝臣領回奏摺,只見批示上弘安帝龍飛鳳舞寫了兩字:“重寫”。
重寫?!
他沒寫什麼特別的事呀,只是例行彙報,怎麼就要重寫了?
莫非朝中又有什麼新動向他不知道?
他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連忙開啟摺子細看是哪兒不小心寫錯了話,犯了忌諱。
結果,從裡面飛出張小紙條。
他拿著那張“廢話太多了”的小紙條風中凌亂。
是因為廢話太多才要重寫嗎?
慌張的心重新落回到胸口,他對著紙條無語良久。
這不是陛下的筆跡,也不是太子的筆跡,甚至不是內閣哪位大人的筆跡,這誰呀這是?!
隨後兩天,姜濯每日去幫弘安帝分奏摺,膽子慢慢變大,紙條開始增多,偶爾還寫些自己的看法,若弘安帝有空時,爺孫倆還探討些問題,不過弘安帝最常見到的還是“廢話好多”“囉嗦”。
姜濯問:“皇爺爺,不能叫他們寫簡單點兒嗎?”
弘安帝:“你同他們說。”
第二日上朝,姜濯就真說了。
朝臣們商議完大事,又到了例行彈劾時間,姜濯突然站出來說他有本奏。
摺子是沒有的,笏板也是空的,他只是口頭問問大家,能不能把摺子寫簡單點兒。
姜濯:“諸位都是能考上一甲二甲的人,才華毋庸置疑,就不要在奏摺上展示啦。”
他還貼心地給他們留了展示空間:“新年寫賀表或平日寫請安摺子,還是可以寫的,我瞧見過諸位寫的請安折,寫的非常好。不過平日事務性奏摺,就不要寫啦。”
他也是個浪漫派,寫文章喜歡洋洋灑灑,可喜歡寫不等於喜歡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