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除了瑞王的別莊還有好幾家且他們透過這種方式大肆斂財!
而得到的銀兩,大多被他們以各種方式流進了建州。
思及方才看到的信,信上說建州衛的蠻子有反心,這要是還沒鬧起來就被鎮壓住還罷了,停職查辦,又或者徹底丟了烏紗帽,好歹命還在。
可要是那邊那鬧大了,聖人在仁慈,齊家滿門老小怕是也要被挨個砍了腦袋的!
齊大老爺額上冒出了冷汗,深知此次禍事臨頭,他極難脫身。
他“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幾乎悲慼到失聲,“臣失職,臣有罪,臣是萬死難辭其咎,但是臣的母親和家小無辜,王爺,還請王爺看在臣妹的面子上,到時候救救她們——”
顧邵並無半點動容,沒有指責他也沒有應承什麼,又抓了封信扔,“接著看!”
齊大老爺這次沒有接住,抬起袖子抹了眼淚,顫抖著雙手從地上拿起來——
自己兩個庶出的弟弟竟然明明白白地參與進去了!
哪怕早已分家!
哪怕父親在世時自己同他們也沒有半點兄弟情分!
哪怕分家後從沒有過聯絡!
可這血緣關係不是分了家,自己說是仇人朝廷就會認同的,此次被牽連是一定的。
方才情急之下腦子發昏,只知道乾著急,此時緩過來一些,意識到這其中也不是沒有能轉圜的餘地,心跳漸漸穩了下來。
且,王爺這番詢問,不像是不管齊家的意思,齊大老爺連忙道,“還請王爺明示。”
顧邵看著齊大老爺頹然驚怕的神情,既氣憤又無奈,觀他以往,治下清明,人也勤奮,遇事也都能妥善處理,倘若河東一直處於無算計之中,他未必不能將此地長長久久,安安穩穩的治理下去。
然而他不夠敏銳,治下這麼大筆銀兩流出,他竟然一無所覺。
可這齊家不能不管,無論是思及六嬸嬸的撫養之情,還是自己同齊家幾個小輩的交情,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顧邵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若是單大老爺失職,或者只是不親近的庶弟參與了進去,而他自己早有察覺,把自己撇清了,那保下齊家滿門性命自是不難。
然實際上,他兩者皆沒有察覺。
如今單看建州衛那邊什麼情況了,若是逆臣沒能被鎮壓住,反過來倒成了威脅,那這齊家滿門的性命,還真是危險。
“你先起來吧,不幸中的萬幸是,你將河東的糧倉和藥材守的很嚴,這也算一點兒功勞吧!”
齊大老爺聽他這生硬的誇獎,羞愧的恨不能原地爆炸,若是都守住了,那的確是功勞,可出了漏子,這些就只是該做的沒做好。
“王爺,副使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