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生性澹泊又好靜,每一次下山定會有他的目的。
那一次的相見。
是巧遇還是刻意為之。
花辭已經無力分辨了。
小時候一場大病,花辭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他又為何知曉她的生辰,與實際年齡,真是太古怪了。
想了太多……真糾結……
腦子著實受住了,眼皮挺沉的,整個人都昏昏欲睡。
在桌上,打了個呵欠,歪著頭,盯著緊閉的門,發呆。
義父這幾日總是往外頭跑,一天到晚都很少見著他,真叫人費解……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門響。
花辭一激靈。
立馬醒了大半,站起身子。
一席身影出現在門口處,淺絳色的袍子上揚了些灰塵,但總歸是讓人移不開眼,他面容也有些疲倦,望了花辭一眼,有些愣怔,“花辭,怎麼還呆在這兒,不去泡藥澡?”
花辭想問他去哪兒了,一時間竟開不了口。
只是低聲說,“水都燒了,卻又忘了要加什麼藥草……”
他一笑,“雖然說是複雜了點,卻也說了許多遍,瞧你這記住。”
其實,
花辭的記性很好……
這幾年耳濡目染,各類藥材分量與藥性都能說個大概。
可說是太熟了……花辭才知道那些藥材搭配起來,對花辭壓根就沒什麼用。
花辭低著頭,屁顛屁顛得跟在他後面。
沒精打采的打來熱水,往水桶裡一潑。
看他撩起袖子,捏了幾錢草藥,一寸一寸斟酌,往那熱水裡添。
瘜瘜嘴……
都是一些調理氣息養神的藥材,並沒有解毒的功效,還有一兩味藥草比較陌生,前段日子花辭也偷嚐了一下,味道也有些腥澀,舌尖都麻了,一股兒氣在體內亂衝。
也不知道一株兩片葉兒的叫什麼名字,只道是世間很難尋。
不過……用了這些七七八八的,泡了這麼久,發黑的面板卻依舊沒有變,讓花辭失了興趣。
偷斜一眼,
義父正很認真的執著袖子,探手進去……試水溫,
“你比一般男子身子弱,下猛藥是不行的,這毒存在身上這麼多年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用藥擦擦身子就能好的,還得靠自己身子調和,你一點兒內力也沒有,怕是不行的。這些日子得多泡這種藥,等你有了真氣,身子骨好了些,花辭再給你換另一種方子,方才能把毒排出來。”
等等……
他說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