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朝堂之上的詭譎波湧自然不適合讓閨閣女子知道,崔肆自然不會再提。
姜玉珂在意他,他便從心底裡升上一點歡喜來。
“你不必憂心。”崔肆道。
崔肆不願多說,姜玉珂便更加沒底。當即就要站起來:“我回家找爹爹,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不能讓你肚子承擔後果。”
崔肆一把拉住她,真心實意道:“真的,小小姐,你擔心我,我很開心。”
他這般說,離得姜玉珂很近。姜玉珂的臉慢慢變紅,猶猶豫豫道:“當真?不是哄我?”
崔肆道:“不是,陛下想把人從北鎮撫司帶走,自然是要有條件的。”
姜玉珂詫異的看向他。
崔肆道:“太後將在宮中舉辦宴會,讓陳小姐,當眾給你致歉。”
……
崔肆並不是在說大話,這道懿旨當日下午便到了崔府之中。姜玉珂始終覺得這是一個燙手山芋,平日裡她雖然驕縱,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惹那些皇宮貴族。
像是陳若雁之流,昔日裡她惹不起,便躲得遠遠的。
她爹是鎮國公,娘又是揚州首富,很少有人不長眼來惹她。
但是如今,這道太後的懿旨。明著是給姜玉珂道歉,實際上是把太後一族的面子摁在地上踩。
說不準太後心裡也憋著氣兒。
珊瑚平日裡穩重,年歲稍長,想得便多了些:“既然如此,小姐不若不去?”
瑪瑙機靈,聞言覺著不妥:“這可是抗旨啊。”
琥珀在一旁連連點頭。
姜玉珂道:“這宮宴,還真不能不去。太後都特意體貼的留下了修養的時間了,要是再推脫,那便是抗旨不尊。這罪名,便更大了。”
宮宴的日子定在了十五日之後,時間尚早。瑪瑙終日在外,聽了諸多坊間傳聞。陳若雁滾落山坡之後並未受傷,很早就回寺院了。但是回到陳府之後,連帶著在旁邊的娘親都受了重罰。
這事情鬧得這麼大,直接傳到了鎮國公的耳朵裡,二老非要來看姜玉珂。
姜玉珂一聽,高興了沒有一會兒,想著她如今和崔肆分房而睡,這一來不就露餡了?
這不行。
但當日下朝之後,鎮國公夫婦直接跟著崔肆就來了崔府。
姜玉珂只來得及讓人把自己帶到大堂去,崔肆進門時瞧見她不動聲色彎了彎唇。
鎮國公還穿著朝服,帶著官帽,柳夫人穿著富貴,頭上簪花戴玉。姜玉珂瞧著,不像是來探望,倒像是去幹了場仗回來。
姜玉珂招呼著珊瑚往桌上佈菜,一面看著柳夫人。
柳夫人還沒怎麼,倒是鎮國公眼淚汪汪就上來道:“我的玉姐兒啊,你沒事吧。這陳家那老匹夫,教的什麼,把我們家玉姐兒害成什麼樣了。”
姜玉珂只能安慰:“我沒事,還好崔大人來得及時,女兒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鎮國公吹鬍子瞪眼睛道:“在家時,連個蚊子都不能近身,怎的現在弄成這樣!”
柳夫人臉上也不高興,瞧見佈置這大桌飯菜更是不高興。
“怎麼不在屋內躺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