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晚擋下最後一擊,劍尖點地,單膝跪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該是你的死期才是。”
在武道天賦上,她確實不弱,可有今日的成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她這十幾年來,不懈努力、堅持和與生俱來的天賦相輔相成的結果,缺一不可。
“你太猖狂了。”梁七山冷笑,雙手猛地將斧柄握緊,“我最喜歡殺你們這種年輕天才,尤其喜歡看你們眼中的驕傲變成絕望。我便賜你最後一招,名曰:弒神。”
執傘鬼立在亭下,握著鐵傘,靜靜看著二人的對決,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隨著雙斧離肩,狂風大作,山間的天地氣息,彷彿受到了雙斧的招引,自四面八方奔湧而來,有若萬馬奔騰,而不遠處的涼亭也瞬間坍塌。
受此震撼,無數綠葉隨風而偃,向北而去,半山腰間生出一片綠色的波浪,雙斧裹挾與綠葉之間,如疾舟前驅,朝著林桑晚飛快疾馳,快要變成一道閃電,梁七山的身形卻始終綴在斧影之後。
片刻間,梁七山消失無蹤。
下一刻,他便來到林桑晚身前。
他的手兀地握住了斧柄,朝林桑晚的脖子砍去。
他是玄天境。
兩側夾擊,林桑晚避無可避,她也沒想過避。
上山的人,如何能砍下山的神。
電光火石間,她握緊劍柄,沉腰後仰,催動全身內力於青霜劍,而那柄普普通的長劍在夜空中像是雪山崩塌一般,氣勢如排山倒海。
林中開始落雪,一片一片,潔白的雪花從天而降。
地上的冰花也一朵一朵地綻放。
她有一劍,名喚鐵馬冰河入夢來,可撼山河。
叮的一聲。
青霜劍被虎紋破雲雙斧夾擊,梁七山卻感覺整個人瞬間沉浸在了寒冷之中,有一股極陰極寒之氣從斧身傳遞到斧柄,又從斧柄直接侵襲到他的身子之中。恍若置身於冰窖之中,若不放手,隨時會被冰凍而亡。
他的腳上已有冰霜覆蓋,若再不抽手,很快便會不能動彈。
可沒了雙斧,他與死了沒什麼區別。
猶豫之際,一道白綾纏上樑七山腰肢,將他瞬間拉回白荷身邊。
空中的雙斧在梁七山放手的剎那,也飛到了九霄雲外。
“我就說你老了還不信,還死要面子的一個人上。”白荷臉色逐漸凝重。
梁七山沒有看百荷,而是望著林桑晚道:“據說你年紀輕輕就幾乎已經踏入玄天鏡,看來是真的。
林桑晚收回劍,淡淡道:“嗯。你們要不要再考慮下同浮雲閣合作?要是拒絕,那麼今夜之後,江湖上再也不會有羅剎堂。”
面色如鬼的執傘鬼終於開口:“什麼意思?”
林桑晚漠然道:“你們的老巢是不是隻剩堂主和大長老?難道沒人告訴你們,傾巢而出前要護著點後方嗎?”
在執傘鬼出現在永都時,她便傳信回浮雲閣,此刻的葉輕輕怕是已經帶著眾人兵臨城下了。
她這裡來了三位響當當人物,那麼羅剎堂會派出大長老去應付紀無剛,堂中應該只剩下堂主和其他不足為據的殺手。
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林桑晚,執傘鬼瞳孔驀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