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薇看著他離去時俊朗的背影,布滿淚痕的臉龐爬滿了陰沉。
春歇走上前,低聲問道:“二夫人,就這麼讓大夫人佔了上風嗎?”
“倘若三爺知道春蕪苑有價值不菲的寶物,會什麼都不做嗎?”
蘇采薇緩緩拭去面上的淚痕,脖子挺得筆直,眼梢凝著一絲冷笑。
過了半個時辰,她端著參茶去書房。
門口守著的小廝說,大爺一直在房裡。
蘇采薇擔心打擾到夫君,輕手輕腳地進去。
卻沒想到,房裡空空如也。
她把參茶放在書案,疑惑地在書房尋了一圈。
果然,夫君在裡間的貴妃榻歇息。
春日時節依然寒涼,她溫柔地幫他蓋好薄衾,動作輕得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陡然,他手裡拿著的一隻緗色花包闖進她的視線。
地上還有一隻粉紫色花包。
蘇采薇疑惑地拿起兩只花包,仔細端詳著。
針腳不齊,繡工粗糙,花包裡塞了海棠,芬芳濃鬱。
有人把花包放在書房,勾引夫君?
不對!
夫君不允許丫鬟進書房,丫鬟不敢進來的。
蘇采薇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忽然想起之前丫鬟說過,春蕪苑那對主僕摘了不少花,縫制花包。
那賤人竟然用這種粗劣的東西勾引夫君!
怪不得夫君想去攙扶那賤人!
怪不得夫君懲罰了她和二妹!
蘇采薇把花包放回原處,陰冷地盯著她日夜相對近二十年的男子。
夫君,你不是說你的心很小,只能容納我一人嗎?
……
紫蘇伺候沈昭寧在床榻歇下,又端來一碗銀耳陳皮乳鴿湯給她吃。
“奴婢估摸著二小姐不會正經地跪祠堂,不如明日奴婢派人去祠堂盯著。”
紫蘇想著二小姐終於受罰了,興奮地喋喋不休。
沈昭寧說“不必了”,因為精神不佳,喝了半碗就不想喝了,躺下來。
紫蘇想了想,開心道:“大爺罰了二小姐和二夫人,若是在以前,這根本不可能。大夫人,你有沒有覺得,大爺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有什麼不一樣?”沈昭寧倦怠地眨眸,“左右不過是求著我在耀哥兒開蒙一事上幫忙,不敢太過得罪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