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發展下去,再加上中央對地方的管控意願,後來刺史的權利越來越大,不但有了治所,甚至有些刺史開始侵奪太守的權力,從郡縣的太守那裡撈好處,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逐漸成為了太守的頂頭上司,有些強勢的刺史,雖然無州牧之名,已經有州牧之實,而左右也以“方伯”“牧伯”來稱呼刺史。
再後來,就是劉焉建議廢除刺史,設立州牧,不管是食邑還是級別都要高於郡守和國相。
州牧相對於刺史來說,是名正言順的封疆大吏,又管軍,又管民,也管官,自然也是郡守和國相的直接上司。
朝廷於是立了三個州牧:劉焉為益州牧,黃婉為豫州牧,劉虞為幽州牧。
這樣設定州牧對於動盪飄搖的東漢末年來說顯然是有利有弊的,好處在於這些州牧權利集中,在對付如黃巾軍等起義勢力的時候可以集中力量鎮壓,不會在地方上出現推諉扯皮等不合作的情況,壞處也顯而易見,州牧的實力要比郡守大上太多,容易出現軍閥割據的場面。
雖然朝廷立的這幾個牧沒出什麼問題,但是此例一開,後來的權臣有樣學樣,都自領州牧,比如曹操領冀州牧,劉表領荊州牧等等。
在討伐董卓的時候,正處在官制最為混亂的時期,州牧和刺史並存。刺史雖然強勢,但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理論上刺史可以合一州之力而太守只能得到一郡之力的效忠,但是太守對郡縣的整合和控制,卻是一般的刺史做不到的。
所以具體刺史和太守誰的兵多、誰佔上風,並沒有一定之規,而完全取決於雙方乃至於對中立方的爭取和互動。
像渤海太守袁紹,就以郡犯州,吞併了冀州刺史韓馥的地盤。
所以花香所疑慮的是天子給蘇瓊的這個刺史頭銜太虛,不如直接給州牧來的穩妥。
太守和州牧的軼級都有兩千石,而刺史只有六百石。
蘇瓊並不在意這個說法,幷州要想整合,並不是靠一個頭銜就能做到的,各個郡城懼怕的是拳頭,而不是官銜,只要蘇瓊的拳頭夠硬,他完全可以像其他諸侯一樣自領州牧。
以蘇瓊現在的實力,攻略幷州,必然如風捲殘雲。
幷州一共九郡,分別為“上黨郡”“太原郡”“上郡”“西河郡”“五原郡”“雲中郡”“定襄郡”“雁門郡”“朔方郡”,蘇瓊正是處於最南邊的上黨郡。
被封為晉陽侯的蘇瓊按道理應該直接遷往太原郡的晉陽城,而且幷州的治所就在晉陽,蘇瓊做刺史上任,從哪個方面考慮都理應到晉陽去。
但如今的晉陽,被太原太守趙夕把持,蘇瓊想要輕鬆上任,怕是得費一番周折。【注:趙夕為虛構,丁原死後幷州一盤散沙,並無什麼有實質權柄人物。】
蘇瓊先是遣使北上晉陽,他要先探一探趙夕的意思,能用和平手段解決的事情,他儘量不願大動干戈。
上黨和太原相鄰,長子到晉陽不過幾百里路程,派去的使者快馬往返,不出十日,使者便平安返回上黨。
使者在見到蘇瓊後稟報道:“太原太守趙夕對您稱讚有加,言幷州大小事務理應鹹決於公。”
蘇瓊挑了挑眉問道:“意思是我可以‘鳩佔鵲巢’去了?”
使者答:“鮮卑順沿代郡侵擾幷州,趙夕懼怕,不敢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