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來過這裡?”
“未曾來過,不過我雖未曾來過,卻對這裡的每一條道,每一處景都是熟悉的。前面就是萬步梯。”
袁老大剛從馬車上把袁老三背到背上,抬頭看了眼道:“就這幾步梯子哪有一萬步?”
宮羽笑道:“不妨數數?”
袁老大不屑道:“這何須數,看一眼最多也就二三十梯。”
“拐個彎還有的,這裡有九曲十八彎,正好一萬梯。只是最後的一梯,離得遠些。”宮羽說著話,心裡卻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這石梯上雜草叢生,只有剛才那二三十梯還有人走過的痕跡,拐過彎見到上面的石梯,卻是蕭條落敗,堆滿了落葉未掃,一陣陣秋風捲起落葉,才把剛有的溫暖舒適之意,掃得蕩然無存,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蕭索之意。
宮羽疾步速走,也不顧身後數人,數人中曾家小姐和小余兒、小男孩走在最後面,高三往前看了看,又回頭看著走在最後的三人,只得按壓住跟上去的念頭,卻把耳朵豎起。
黎神醫看著高三左右為難,隨即道:“袁老二,你跟上去。”
這黃臉的袁老二,也不回話直接拔腿就追著宮羽的背影而去。
宮羽越走越快,很快就見到一山門,黑漆色的山門,門上有四個大字“雲湧洞天”。山門緊閉,門口冷冷清清,堆滿了落葉慘枝。
回頭看了眼追上來的袁老二,宮羽也不繞道,而是騰身從山門頂一躍而過。
袁老二越過山門時,宮羽剛拐到背後去了。
才繞過另一道落敗的院子,宮羽就聽得隱約的喊叫聲、咒罵聲、打鬥聲。
宮羽發出一聲長嘯,急掠過去,右手已把銅笛握在手中,左手才要拿出弓弩,卻中途變了主意,只在途中折了段枯枝在手中。
很快就見到一個使著玄鐵雙柺的紅藍臉漢子,把雙柺舞得如風車般,捲起地上的枯葉隨著飄揚起來。
院子裡還有一個穿著醬紅色馬紮長褲的,手中使著喪門釘,另一人靛藍色長褲的手中一杆鐵製哭喪棒。
宮羽認得這三人是北燕有名的病鐵柺西門端木和他的兩個紅藍童子,這可是厲害角色。對面的五個打著髮髻的灰布長袍,卻不是道士,五把長劍舞得也是頗有章法。
地上靠在側方躺著三個灰布長袍漢子,宮羽的長嘯引得病鐵柺一拐打倒面前灰袍漢子,暫時未下死手,而是後頭朝宮羽的方向斜著眼瞄來。
宮羽從空中運勁直砸向病鐵柺的面門猛擊過去,病鐵柺西門端木見來勢猛惡,立定馬步,橫過兩根玄鐵柺,一招“雙鬼看門”,擋在前面。
銅笛也不變更招式,而是將內力盡數灌入銅笛中,西門端木看清來人只是淨面公子模樣,便有些託大。
西門端木此時已想著待到宮羽銅笛招式使盡後,自己的後招便會要了對方的命。
只是當銅笛砸在鐵柺正中,西門端木知道自己大意,右手虎口迸裂,鮮血直流,右手的鐵柺險些脫手跌落。
西門端木一時大意居然吃了大虧,不覺心中大怒,身形往後跳出的同時,左手拐已朝著宮羽的面門掃去。
宮羽卻並未追著西門端木,而是折身朝著靛藍色褲子的哭喪棒掃去,這時機選得恰好,喪門棍剛舉起,舊力剛去新力未生。
銅笛“當”砸中哭喪棒握把處,藍童子雙手一空,喪門棍已經飛到了空中,又被對面的灰色長袍漢子用長劍一撩,將哭喪棒接入手中。
嚇得藍童子往地上亂滾,接著長身就朝外躍起,可惜的是,藍童子迎面遇上了袁老二,袁老二大喝一聲,運勁出拳,往著藍童子的面門就猛擊一拳。
藍童子就覺得眼前蒲扇大的拳頭直逼自己而來,想要躲哪裡還躲得開,就聽得“砰”的一聲,藍童子如中重錘,臉上立即被砸得稀爛,頭後仰著又飛回到場中央,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已是沒氣了。
紅童子才見到藍童子哭喪棒脫手而出時,就忙舉著喪門釘朝宮羽當胸打來,西門端木舉著左拐也朝著宮羽的後腦直扎過來。
宮羽銅笛後擋,身體往左生生滑出兩尺。
紅童子喪門釘打空,右腿橫掃,才見到藍童子被袁老二砸得倒飛回來,跌在場中央;不覺腳下緩了緩,宮羽的右腳卻狠狠地踹到了紅童子的下腹部,直接將紅童子踹到空中。
病鐵柺西門端木眼見得討不到好,忍著痛雙手舉著雙柺朝著宮羽當頭砸下,就在宮羽下挫身橫起銅笛置於頭前。西門端木卻是騰身往後就走,宮羽剛要起身追去,就見得一根帶血鐵柺朝著面門砸來。
宮羽銅笛將鐵柺左側撥走,再看西門端木時,已跑出數丈。袁老二越過宮羽身旁追了過去,才幾個起落卻突然大喊道:“呀,啊,你別跑,我。。。”
見得袁老二突然倒向地上,宮羽這才起身追過去,病鐵柺西門端木已經不見了蹤跡,袁老二跌坐在地上,捂著右臂,臂上扎著一支鋼釘,袁老二身後身上還扎著兩支鋼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