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解完穴便轉身面朝窗外,所謂非禮勿視。
“公子幫我扶住,可否?”
宮羽回頭見到小余兒已勉力將曾家小姐側翻過身,宮羽只得伸手扶穩曾家小姐身體,小余兒撩起已解開的曾家小姐衣裳,慌得宮羽偏側過頭去。
片刻,小余兒道:“好了,公子。”
宮羽緩慢將曾家小姐放平,才見到小余兒順排放在床沿側板上十幾根兩寸細針,卻是看不出材質。
曾家小姐咽喉處咕咚聲響,肚內也是咕嘟嘟幾聲響,隨著房間裡散出異味,曾家小姐喊道:“啊,啊,父親救我。”
中年男子聽得喊聲,猛地推門衝了進來。
厲聲大喊道:“我在,為父在這裡。你們。。。”
進門見到宮羽和小余兒都站在距離紫檀木床三尺的距離,衝到床前先是見到床沿上排著的十幾根細針,後又見到自己閨女眼中露著驚恐,雙手緊護著身體,捲縮在床頭一角。
宮羽對小余兒道:“小余兒把情況給他們說說。”
小余兒往宮羽身旁靠靠,隨後道:“小姐被人點了昏睡穴道,又被人在身上扎入十八根細針封住的身體,並且還給小姐下了慢性毒藥。前兩樣已經替小姐解除,但是這個毒藥卻有些為難,因不知是何毒,所以不便輕易出手。”
中年男子聽得是從悲到喜,又從喜到悲。已經不知如何是好?那個被扶出去昏倒的中年婦女,此時又被扶著來到門口,聽後急著道:“還望先生救治小女。”
聽得自己母親說話,曾家小姐不覺大哭起來,這一哭反而讓中年男子心中略安,於是急問道:“閨女,你嚇死為父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曾家小姐眼中驚恐地看著宮羽和小余兒,中年男子忙道:“閨女,真是他們將你救活過來,他們是西門客棧餘老闆帶過來的,餘老闆說他們是隱世神醫遊歷到此,正好住在他家客棧。”
曾家小姐方才放下心來,順著父親的問話,斷斷續續地講出原由。
原來昨日趁著小鎮賞月,幾乎所有人都想著到外面遊玩,許覺虎帶著一個尖嘴猴腮老頭,兩人從牆頭翻入後院,先是將自己打得不能動彈,但又怕自己喊叫,就用手捂著自己的嘴,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在自己身上紮了很多針,又給自己嘴裡塞了一顆東西。
中年男子急問道:“糟蹋你沒有?”
曾家小姐搖頭道:“他們剛進入屋內,你們就來到我屋外喊我,見我未有應答,以為我出去遊玩,你們又未曾離去。所以那個許覺虎沒敢玷汙我。”
中年男子忙拍著自己胸脯感覺緩了口氣,曾家小姐接著說道:“許覺虎卻是說了,如果七天內我不自己送上門去,我們就等著替弟弟收屍。”
曾家小姐話剛說完,中年男子一口鮮血就噴在了床上,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床前。嘴裡含糊地喊著:“許覺虎,許覺虎,你太惡毒了。”
宮羽此時已緩步退到小屋外,見到屋外的客棧餘老闆,冷眼問道:“餘老闆,這個許覺虎是何許人?什麼來歷?”
餘老闆有些膽怯地看著宮羽,小心翼翼地低聲道:“這許覺虎,是鄰鎮上的惡霸,家中有人在朝廷為官,而且功夫高強。”
高三問道:“鄰鎮上何時有這麼一號人?”
餘老闆道:“前些日子來的,在鄰鎮搶了一處最大的住宅,把鄰鎮都給禍害完了。”
宮羽對著高三遞了個眼色,然後道:“餘老闆,你把他們這就帶回客棧去,我去辦點事。”不等餘老闆多言,宮羽二人已經轉身離去。
鄰鎮下河鎮距離三河鎮並不是很遠,高三是知道路的,二人要的一輛馬車,高三輕聲道:“下河鎮最大的是陳家,不會是陳家被佔了。”
趕車的把式是個小個子半大老頭,聽得高三此言,不覺插嘴道:“就是陳家,可惜這麼大的陳家說沒就沒了。”
“陳家沒了?”
“你們是外鄉人不知道,陳家前些日子被滿門抄斬,然後就是現在這個許覺虎佔了房子。”
宮羽不覺問道:“為何你們都知道這人叫許覺虎?這才多久便人皆所知?”
半大老頭把鞭子在空中舞了個響鞭,唾道:“因為他無惡不作,下河鎮現在那裡還是人待的地方,他比閻羅還要惡毒。”
馬車剛到下河鎮口的歪脖子榕樹下,就放下宮羽二人,說什麼也不再往裡走了。只是用眼角看著不遠處道:“你們二人往前走,在那個口子就可以見到一個最高的閣樓,那個就是陳家大院。”
走在行人稀少的下河鎮街道上,相隔並不算太遠的兩個小鎮,這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小三,這個下河鎮可夠冷清的。”
“公子,這個下河鎮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尤其是陳家老大,是在北燕朝中為官的。”
下河鎮居民不多,沿街店鋪開業的也很少,倒是讓宮羽看到了幾個北燕士兵,也是靠近原陳家大院,沿街的店鋪開得多了起來,只是街上走路的行人卻是越發少了,而且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是滿臉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