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腰牌拿來。”宮羽輕聲道。
高三還沒有移步,張譽已經退回進入門口的左腳,返身出去。很快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塊腰牌。
宮羽拿來一看,臉色有些不好,這是大渝庭察司的人。看來這天機子的小徒弟張譽所犯的事,已經不是小事。
宮羽把腰牌遞還給張譽,高三也認出了那塊腰牌,看到宮羽不動聲色,所以也沒有任何表情而是拉過一把凳子,也靠近火爐旁。
火爐內不知跌入了什麼東西,引起一點噼啪聲。
“老闆,還想繼續留在這裡,就趕緊把外面的這許多人處理乾淨。”
宮羽烤著火安靜地說道,這神態那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戰。
張譽此時還沒有完全平息下來,唐弼也是覺得手腳還有些發軟起來,倒是任穎顯得沉著,細細地已經在熱著大壺的酒,還把豆乾也拿出來放在火爐的臺沿上熱著,這才把酒碗拿出來,也分別放在沿上。
經過這一場合力激戰,五人之間也沒有了開始的劍拔弩張,卻是像老友相聚,坐在一起,可以只是靜靜地喝酒。
“相公,喝些熱酒暖暖身子,再去挖個大坑,把他們都給埋了。”老闆娘說得很輕鬆簡單,就像是在說一件打掃庭院一般的小事。
唐弼很是聽話,接過娘子遞過的滿碗熱酒,一氣喝下,只用袖子擦了擦,方才坐下。
“小三,你也幫著去把人都埋了,清理的乾淨些。”宮羽小口喝著酒淡淡地說道。
任穎聽得宮羽說得輕巧自然,不覺眼角跳了跳。
張譽把酒碗端起也是一口喝盡,有些大聲道:“還有多的刨地的傢伙沒有?我惹來的事,我是要出力的。”
老闆娘顧著給大家滿酒,自己也只是小口應著,幾碗下來,大家都沒再說話。
倒是宮羽道:“你們去吧,回來再喝。”
高三首先起身走到後面的棚下拿過一把耙地的耙子。
唐弼心中納悶道:“這人對自己家中卻是如此熟悉,就連自己也不可能像他一樣直接就可以在黑夜中,快速拿到這把耙子。”
任穎見到高三手裡的耙子卻道:“這位客官,你使不慣這耙子,不如就讓我家相公使用,你另找一把如何?”
高三笑笑,揚手就把耙子扔給唐弼;又轉身進去,又是很快地拿來一把鎬子。
這讓唐弼和任穎心中更是詫異,這把稿子唐弼知道是和耙子放在兩處的,可是這個叫什麼高瀾或者高三的人卻可以隨手拿到?難道這人可以夜間視物?
張譽此時伸手道:“這個鎬子還是給我,我是用慣了的。”
張譽說得不是假話,鎬子和耙子張譽確是用慣了的,平日裡煉丹要用的藥石等等,不少都是要到野外挖掘,這些都是張譽自己親力親為。
高三隻得再次進去拿出一把鐵鍬,說道:“這總不會又有人要,我們這就去,老闆你選位置。”
任穎卻道:“你們隨我來。”
宮羽也跟著站起身,隨著任穎走了出來,天上的雨已經小了很多,風卻颳得大了許多。
任穎走出酒館,往左前行十幾步,指著左側一塊凹地說道:“這裡土松,又是個凹地,下風口,用不了多少時辰就可以將他們悉數埋好。”
宮羽微微點點頭,‘這個任穎絕非平常女子。’
等一切都恢復往常,天色看著就要放亮,除了宮羽和任穎二人,其餘的也都是一身泥一身汗。
在老闆娘任穎的招呼下,眾人都換上了乾淨地衣服,圍坐在火爐旁,而任穎卻開始忙碌著將張譽的道服整理出來。
一切似乎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可是宮羽卻嗅到了氣氛的詭秘。
宮羽淡笑著,打破這種詭秘道:“老闆娘,你過來坐下,我有幾句話,說完我們應該各走各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