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是在等...什麼呢?”張方長得一臉兇像,龐祝被他惡毒的目光瞪得發怵,說話都有些結巴。
“等什麼?”張方早就一肚子的疑惑:“我怎麼知道,估計是在等一些兵馬回洛陽。”
說著,張方不由地想起了成都王司馬穎,恨恨道:“那個成都王也是個孬種,手裡握了那麼多的兵馬,竟然讓人打成了一條喪家犬。”
當下,成都王司馬穎就在聯壘中,他與家人以及所剩的三千殘兵,此刻正守在聯壘的西北角。
張方沉默了片刻,眯眼望向前方,冷笑道:“不管他在等什麼,準他孃的憋不出個好屁來,再打他一次,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華潼毫不猶豫地說道:“將軍,你若是想夜襲,就交給屬下來辦。”
“這等送命的事,不需要咱們長安軍。”張方一擺手,轉頭望向西北角,冷聲道:“你去告訴司馬穎,讓他的人今夜偷襲李峻的大營。”
華潼遲疑道:“將軍,成都王的那點人手能行嗎?他們可是潰敗之兵呀!再被人殺一次就真沒了。”
張方輕蔑地笑道:“沒了最好,留他也沒什麼用處,竟他孃的浪費乾糧了。”
華潼拱手領命,轉身走下了塔樓。
“唉...媽的。”
張方再次望向前方已經沉入夜色中的軍營,嘆了一口重氣,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
洛陽城,東海王府。
在那場大火中,東海王府也沒能倖免於難,府中值錢的物件被洗劫一空,廊亭屋舍也被燒成殘垣斷壁,早已沒有了王府的模樣。
當下,司馬越剛剛返回洛陽城,王府的修繕工作也剛剛開始,無奈之下,他只能讓人先清理出幾間能住人的地方,暫時用著。
“什麼意思?整整一個下午都未派兵馬進攻,他這是為何?”
望春閣中,東海司馬越聽著何倫的稟報,皺緊了眉頭,問向身側的裴王妃。
李峻的奇怪舉動,並非只有張方感到不解,得知訊息後的司馬越也大感疑惑。
十三里橋的長安軍一日不除,司馬越都覺得有條惡狼睡在榻旁,更如有鯁在喉,寢食難安。
然而,在朝堂上滿口應承的李峻竟然按兵不動,這讓他有些氣惱。
裴王妃搖了搖頭,遲疑道:“莫非,李峻是在等王敦與劉琨的兵馬到來?”
“哼...”
司馬越冷笑了一聲,怒道:“是他與本王說,只需這些兵馬足矣。若是膽怯了,又何必在本王的面前誇下海口?”
裴王妃笑著勸慰道:“大王,您對李峻的考量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您覺得他是個臨陣膽怯的人嗎?妾身覺得他更不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
在洛陽東城的這段時間裡,裴王妃對李峻有了足夠的認識,無論是在謀略與膽識上,李峻都可以稱之為良將。
司馬越思忖了片刻,緩緩地搖頭道:“夫人說的也對,世回還真不是那樣的人,可他為何不一鼓作氣地攻下聯壘呢?究竟在顧慮什麼呢?”
說到此處,司馬越轉頭對何倫道:“你連夜去趟樊村,讓李峻明日一早就攻打張方的長安軍,速站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