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去天空,蔚藍之上,風輕雲淡,純粹而灑脫,沒有一點煩惱和悲傷。我真想乘了那風去,任憑自己化成煙雲消散,也比把我灌滿憂愁痛苦佇立地面得不到解脫的強。
寫字樓頂上的玻幕已經被拆卸了一片,四周圍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大樓也有管理人員出來抓住王書偉要求交涉。
胡銘海跑了回來,看了眼蕭熠桐,估計以為是我同事,並沒有過多在意。他對我說:“有人報警了,馬上就要熱鬧了。”說著,他從我手裡拿過水去,喝了幾口,又塞給我。
“好。”我努力調整情緒,和身後小夥子們一起跟著胡銘海往寫字樓走去。
蕭熠桐一步搶過我手裡的水,隨手扔進了垃圾桶。我正想罵他“無理取鬧”,他卻攔住我,道:“這個地方民風不開化,女人地位極低。你去找個地方坐著,絕對不可以出頭。這裡的事我來辦。”
H市的民風我也有所耳聞,可我舜華的事交給蕭熠桐算什麼?
“這樣很沒道理,好嗎?”我駁斥道。
“你一定要去也可以,但不許說話,更不許動手,做得到嗎?”
“做不到!”
我的話音剛落,蕭熠桐一隻手就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急著甩他:“痛!”
他卻牢牢抓緊我:“解決問題不是意氣用事,你給我安分點,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我不聽!”我高聲叫起來,用力甩他手。
“搞什麼?”胡銘海回頭走過來,看著我倆,“還沒上陣,自己人先內槓了?”
蕭熠桐放開我手腕,卻雙手同時抓住我的兩隻胳膊,搖了搖我,聲色俱厲道:“郭滿祿不但心狠手辣,還歧視女人。他把他親哥逼得逃亡國外不敢回家,佔了他嫂子卻又逼得她自殺。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你去打交道。”
“你就適合了?”我反問道。
“我有腦子,你有嗎?”
我張了張口,恨不能咬他。我看去胡銘海,求救道:“海哥會幫我。”
可胡銘海卻說道:“這位兄弟說得也是。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地盤,你們說的這個人我也沒見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到底是個什麼角色還得等我會了才知道。”
“要會一起會,我請你來的,結果我自己不去,算什麼?”我氣急道。
“你去給我買個打火機,我的上飛機給扔了。”胡銘海道。
“這點小事,隨便找個人去就行了。”我邊說邊用力掙扎蕭熠桐的雙手,我手裡原本拿著的胡銘海的衣服和我頭頂的遮陽帽全都掉到了地上。我幾次抬腿又幾次放下,我惡狠狠地對蕭熠桐齜牙裂齒道,“你信不信我一腳過去踢死你?”
“信,但你踢死我也解決不了問題。”蕭熠桐低下額頭靠上我的額頭,聲音低沉道,“別任性了好嗎?聽我一次好嗎?”
隔著各自的眼鏡,我竟看見了他眼裡的認真。我站住腳,放棄了對抗。
“當著我的面,你們有完沒完?”胡銘海不耐煩道,對著遠處喊了聲,“小馬,你過來。”
叫“小馬”的小夥子立即到了跟前。
“跟著你凌姐,帶她去商場轉轉。”胡銘海吩咐道。
蕭熠桐鬆開了我的手,問我:“合同呢?”
“在景浩那裡。”我洩了氣地答道。
“乖了。”蕭熠桐撿起地上的帽子,給我重新戴好,轉身和胡銘海一起往前走去。
我看著他清瘦頎長的背影,眼淚莫名得又來了,不過這次卻帶上了一點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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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商場胡亂轉著,給景浩撥了微信影片,他卻結束通話了,好久才給我回了語音通話。
景浩說:“市領導來了,沒敢拍影片,我跟你偷偷說就是了。”
“好,快說。”我急道,“這麼點小事怎麼驚動領導了?”
“領導剛到,正在兩邊勸解。你不知道剛剛有多驚險。郭滿祿帶了大概50個人過來,個個手裡長刀長棍。不過被海哥的人輕輕鬆鬆全都撂倒了,那場面真是太精彩了,太振奮人心了。”
“我們這邊有人受傷了沒?”
“沒有。王總和作業部的同事把樓頂的門反鎖了,海哥留了2個人在那裡把門,郭滿祿的人沒打得進去。海哥功夫真不是蓋的,他竟然凌空隔了2個人翻到郭滿祿面前,兩根手指就把郭滿祿鎖喉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