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尚婉兒一聲輕喝,抬腿間將一塊不化之冰踢了出去。
就見那冰塊精準無誤的飛到了將來身前,瞬間將那斷戟激起的業火一分為二。
撲面而來的熱浪,使兩人同時後退了十餘丈。他們不是不信子鴛所說,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想要避開業火。
這一路上所看到的一切,如何讓兩人不心生忌憚。
這邊的風波剛告一段落,冰峰之中的玉清真王便繼續發難:“子鴛!你最好讓他們立刻滾!若把本真王逼急了,跟你同歸於盡之餘,我也能有辦法弄死他們兩個!”
急躁、不安、惶恐,在字裡行間表露無疑。這萬年的冰封歲月,已然將玉清真王磨的失了道心。
子鴛也不是善類,見他如此這般,便火上澆油道:“若你有這膽氣,還會跟我耗上萬年?”
說罷,她話風一轉譏諷道:“呵呵呵...自欺欺人的話,你這把年紀了也真好意思說出口。作為同輩修士,我真替你害臊。”
玉清真王為之動了肝火,其神識波動突然變得強烈且暴躁。那種給人的壓迫感,就好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使人惴惴不安。
“鎮!”
子鴛的一聲輕喝,讓玉清真王如墜冰窟。
她萬年以來的示弱,在今朝得以爆發。僅僅在一瞬間,便使玉清真王那滔天氣焰蕩然無存。
那滔天的壓迫感,化為一聲不甘的怒吼飄蕩於月輪天中。
這邊的神識交鋒你來我往,冰火交界之處更是一幕光華璀璨的景象。
此刻的將來與尚婉兒,間隔了將近十丈的距離。兩人彼此間沒有任何溝通,都在全身心的置身於煉器之上。
在這種全神貫注的狀態下,兩人的動作卻是出奇的的一致。
手印的變化速度完全相同,低聲輕唸的口訣也沒有一字之差。
就連那業火之中,兩顆漂浮旋轉的精珀,都始終保持著相同的轉速。
道道靈氣在煉器之法的牽引下得到淬鍊,從一開始的一觸即焚到如今的遊刃有餘。那緩慢旋轉的精珀,也為之發生了質的變化。
紅蓮業火的溫度,比將來所預想的要高上太多。需要三味真火煉製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融化的精珀,僅被紅蓮業火焚燒了不到一刻鐘就變的火紅如烈日。
兩人所祭煉的東西是什麼,玉清真王自然是知道的。
他越是清楚,就越能理解將來和尚婉兒的想法。這種提前遇見道未來,卻什麼也做不了的狀態,讓他這位曾經屹立於戰力之巔的人,終於體會到了無力之感。
他支撐了萬年,一直堅信著天庭能找到破除玉虛禁制、泯滅紅蓮業火,搗毀千里冰峰,斬開天門枷鎖的辦法。
希望沒有等來,反而等到了集人族萬載氣運為一身的現任人皇。
其體內充盈的氣血,一看就是壯年便入道之人。不過百歲便躋身一元境,試想當初的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心思流轉間,玉清真王以神識波動詢問子鴛:“他這顆棋,是誰落下的?”
“呵...”
子鴛不屑一笑,轉言道:“我不繼續壓制你,你想知道自己算嘍。”
“我會信你?”
“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