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將來隨口問了一句:“你母親如何了?”
見那鮮卑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將來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手中的羽箭。
弓鉉的震顫聲剛起,羽箭猶如流星一般激射出去。鋒利的箭頭劃破阻擋它的空氣,在那鮮卑人沒反應過來時就擊穿了他的頭顱。
就在其屍體倒地的那一刻,武卒營的將士從傾斜的山腳下飛奔而過。他們在將來的面前快速結陣,不多時兩萬人已然全部就位。
武卒營大陣的最前方,已然貼近了鮮卑騎兵的陣前。他們沒有動,那些鮮卑的殘部更不敢動。
將來起身站在馬鞍上,望著那些驚慌的鮮卑人,冷聲道:“犯我九州天威者,殺無赦!”
“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讓鮮卑騎兵感到絕望。他們還沒組織起反擊,武卒營的大陣已然朝他們碾壓而去。
有些人試圖爬上石堆,有些人想爬上兩側山體而後逃出昇天。但神機營早已埋伏好的強弩手,徹底斷絕了他們最後的希望。
盾牆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箭雨射殺了他們身後的支援,一杆杆長槍透過縫隙刺倒戰馬,翻滾的騎兵被放進盾牆後背短斧絞殺。
每過十幾吸,盾牆會開啟,故意放一些騎兵衝進來。如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防止堆積的屍體阻擋大陣的道路。
眼看推進速度變慢,位於陣心的馬騰下令道:“擂鼓!棋盤陣!”
“咚咚咚~”
沉重的鼓點聲從大陣中心向四周蔓延,武卒營將士依令行事快速變陣。
他們以伍為單位,由兩名盾斧兵、兩名長槍兵、一名弓弩手,結成了一枚枚棋子。
面前沒有盾牆的阻隔,鮮卑殘部的騎兵嗷嗷叫的衝進去。馬騰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話音剛落,所剩不多的騎兵盡數衝入了大陣中。就在他們以為即將與原地待命的騎兵碰撞時,這神似棋盤的大陣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原本暢通無阻的路被人攔住,還未等騎兵反應過來就被圍合的棋子絞殺。
棋子不停變動,敵人的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地上的鮮血混成一片,已然分不清是戰馬的還是騎兵的。
一名鮮卑騎兵斜趟在血泊中,他面前的彎刀僅與他有兩尺的距離。但就這兩尺的距離,對此刻的他來說,猶如天與地的距離。
深陷土地的手指變得無禮,就在手邊的彎刀怎麼也抓不起。一聲嘶吼從其口中傳出,卻又立刻戛然而止。
因為一杆鋒利的長槍,斜插入了他的脖頸。大口的鮮血從其口中噴出,至死之時那個殺他的人都沒有看他一眼。
天空上的雲朵被夕陽染紅,十餘隻蒼鷹在山巔盤旋飛舞。大戰落幕,墨甲軍的將士在打掃著如同地獄一般的戰場。
己方的屍體被帶走,重傷計程車兵向夾道外走去。將來帶著幾位副將站在半山腰,各個神情肅穆毫無一點聲息。
片刻後,一身雪白的黃鞠來到將來面前,只聽他抱拳道:“稟告主將,火藥已經掩埋完畢。”
將來頷首,沒有多說什麼。黃鞠站在他的身側,與眾人一起觀望著下方的戰場。
見山下的眾將士開始向北匯聚,將來冷聲道:“我們也去看看。”
說罷,他帶領眾人一路向北,直到能看到石堆的後方才停下了腳步。
從兩側山角滑下的將士,排成兩條長長的隊伍。他們每個人的手中拿著兩個甚至多個的人頭,依次朝韓時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