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爾山下,大戰依舊繼續。
面對高於己方兩倍的鮮卑騎兵,墨甲軍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戰力。
起初還像猛虎與群狼作戰,事到如今已經演變成虎入羊群。
將來在亂軍中所向睥睨,破陣戟下已然不知屠戮了多少人的性命。
戟頭上那浸滿鮮血的睚眥,在這一刻彷彿有了生命。
烏雲追風獸毫不知疲倦,其身後換了數次隊伍,唯獨只有它越戰越勇。
伴隨著新一輪弩炮齊射,兩側山峰同時響起了示警的號角聲。
低沉的號角聲不斷迴盪,告知那被堵住的道路近在眼前。
將來緊了緊手中的韁繩,示意烏雲追風獸開始減速。烏雲追風獸嘶吼一聲,側頭撞翻了一匹鮮卑戰馬,而後踩碎了其腳下之人的胸膛。
骨骼的爆響聲,在亂軍中依舊清晰,將來斬下一人頭顱後低頭看去,那人的腦袋又被烏雲追風獸的後蹄踩了一記。
“啊!”
一聲淒厲的嘶吼在將來身側響起,將來看都沒看破陣戟已經將那人挑飛了出去。
“主將,已然能看到石頭堆了!”
破陣戟的戟尖兒,洞穿了一名鮮卑騎兵的胸膛。將來抽出戟刃後,冷聲下令道:“敵人都縮在了後方,面前敵人稀鬆,準備讓大軍停下。”
“諾!”
低沉的號角聲從陣前響起,很快一聲接一聲的向後蔓延。
當烏雲追風獸前蹄高高抬起的那一刻,其身後的墨甲軍騎兵也徹底的聽了下來。
鮮卑殘存兵力見狀,已有人下馬跪在了地上。見他們磕頭如搗蒜的樣子,將來只是冷漠的掃視著他們。
此時,一名鮮卑人縱馬而來。戰馬在即將到達射程範圍時,馬背上的騎兵翻身下馬,雙膝跪地的向前行走。他的目標很明確,直奔將來而去。
將來把破陣戟掛在了馬鞍上,而後抽出強弓拽出羽箭。其彎弓搭箭的動作一氣呵成,讓那鮮卑人驚叫出聲。
“將軍!將軍繞我們一命吧!”
見將來沒有射出羽箭,他手腳齊用爬著奔向將來。
待他臨近,將來抬起了面甲,緊皺的眉頭沒有一點舒展的跡象。只聽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為何會說九州話?”
那鮮卑人磕頭道:“我的阿媽是南疆人,是她教我說的南疆話。”
“她是被擄到漠北的嗎?”
將來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讓那跪在地上的鮮卑人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鮮卑人身體顫抖,聲音抖的更加厲害:“我...我有一半南疆的血統,將軍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話音未落,山峰上的火舌再次噴吐,密集的箭雨隨著響聲一起,籠罩向石堆前的鮮卑騎兵。
灼熱的鐵矛直接洞穿了騎兵與戰馬的身體,有些人甚至發不出一聲慘叫就橫死倒地。
濃厚的焦肉味與身後淒厲的慘叫聲,讓那跪在地上的鮮卑人全身顫抖的爬在地上。
當鐵矛破風聲停止的那一刻,他才抬頭看向將來道:“將軍,繞我一名吧!將軍!”
將來冷笑一聲:“剛剛不還在說放了你們嗎?如今怎麼就只放了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