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有聲音。
海棠誠惶誠恐地微微抬起頭,就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她面前。
“慌什麼,我不過是隨口問問。”
沈湛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你既然來了我院裡做事,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沒有二心,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海棠暈乎乎地被扶起來,突如其來的巨大榮寵險些將她砸暈。
看著沈湛的笑,她心裡又怕又喜,連連表忠心地點頭。
“奴婢明白!奴婢以後唯二爺馬首是瞻,只聽二爺的差遣!”
海棠捂著心口退了出來,臉上滿是幸福的笑,青木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走進書房。
一進門,就見沈湛正一根一根仔細擦拭自己的手。
他臉色不好,青木識趣地沒有開口。
直到對方嫌惡地將帕子丟掉,眼神又下意識地落在角落裡堆放了幾張畫卷的地方。
他才裝作一副喃喃自語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宋小姐近日是犯了什麼衝,身上的摔傷還沒好全乎,這兩板子下去,人昏到現在還沒醒。”
沈湛手指動了動,卻忽然想到些什麼,冷笑一聲。
“你倒是心善,這就開始為她說話了。”
“當年你我被她害得身受重傷逃進山林,險些連命都丟了!你這麼快就全忘了?!”
青木察覺到沈湛話語裡的怒意,緊緊閉上了嘴。
但凡提到當年的事情,沈湛都會怒不可遏,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敢開口觸黴頭的。
書房安靜了許久。
就在他以為這一茬已經過去,想退下的時候,上頭忽然丟下來一個東西。
他手忙腳亂地接住,才發現是一瓶藥。
青木驚訝道:“二爺,這不是皇上賜給您的金瘡藥麼?”
“她還欠我那麼多債沒還清,別想就這麼輕易死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被沈湛說得咬牙切齒。
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要給宋妤。
他心裡一鬆,“小的這就把藥給小姐送過去。”
“告訴她,別想拖著,養好傷就立刻搬去福壽堂!”
虛掩上門,青木退了出來。
卻見海棠正在外面滿臉自得地跟幾個小丫鬟說話。
端的一副即將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模樣。
青木搖搖頭,想不通沈湛是怎麼想的。
二爺從來是不近女色的,除了宋小姐和定下婚約的郡主之外,還從沒對誰另眼相待過。
難不成……這是真瞧上這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