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森猛然拍案而起,怒目圓睜,“你說什麼?!”
“廚房起火了,連著幾間臥室都燒開了,下人來報時火燒得正凶,已經在救火了,不知現下情況如何……”
不等小廝說完,維特森匆匆忙忙跑出去,騎馬而去。
臨走前,維特森指著卡爾娜一字一句道:“你完了,徹底完了。”
瑞恩坐在輪椅上,瞪大雙眼,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瞧,”卡爾娜苦笑一聲,眼裡含著淚花,“無邪不僅要逃,要製造混亂逃得乾乾淨淨,還要順道坑害我。”
瑞恩看過去,她趴在案几前,雙手捂著臉,肩膀顫抖,啜泣不止。
瑞恩深深搖著頭,“無邪明知道,所有視察的侍衛都是你麾下的人,侍衛如此疏忽大意,你定然脫不了干係,今日又是你的成親之日,又鬧出這等烏龍,有辱皇家顏面,肯尼迪那幫人若是知道了……”
“沒關係,沒關係……”卡爾娜咬牙吸氣,眼圈通紅。
“這份官職,我欠維特森的,我還給他;這條命,我白送給無邪便是了。”
翌日清晨,早朝之上,肯尼迪就昨夜皇城中失火一事宣讀了對卡爾娜的旨意。
卡爾娜垂頭把玩著手指,半個字沒聽進去,最後接過肯尼迪代寫的聖旨,她瞥一眼,盡是自己看不懂的字眼,本想扔在一邊,又念及這恐怕是最後一次接旨,便好生拿在手中,由一個侍女領著,脫去了官服。
卡爾娜回到臥室,希爾薇淚眼婆娑,抱著她啼哭不休。
“哭什麼?”她攢眉輕推開希爾薇。
“首領大人……”
“別哭,這聖旨上我一個字看不懂,你幫我看看是什麼意思。”
希爾薇咬著唇看完,哭得更兇。
“削去官職,貶為階下囚,即日送往牢獄……”
卡爾娜聞言,咧嘴一笑。
“這是好事啊,沒死就行。”
她爽朗地笑起來,換了一身白衣,輕輕快快地離開臥室,步至門口,回頭一瞥,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少年蜷縮在床腳邊的模樣。
“首領大人,”希爾薇吸著鼻子說,“您後悔嗎?”
“沒什麼可後悔的。”
卡爾娜抽身離去,再不回頭。
她離開城堡,自覺戴上手銬,跟著幾個疾言厲色的侍衛離去。
二樓朱尼爾的臥室窗簾略動了一動,無邪在窗簾和窗扉罅隙間窺得卡爾娜最後一眼,深深嘆氣。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王禛拍著無邪的肩膀說,“無邪小兄弟這日子,我見著都叫苦,被那個女魔頭當成玩物不說,還要遭受滿城人言譏諷,天底下豈能容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別說了,”魏輕拿胳膊肘頂他,悄聲道,“那是人家的痛苦回憶,何必叫他想起。”
朱尼爾對無邪說:“無邪,這段時日實實叫你受苦,你若是還有不滿,我叫人在牢房中給卡爾娜點顏色瞧瞧,也好為你出氣。”
“不用了,何至於此,她從未苛待於我,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況且……”王禛接過話茬,眸光掃著旁邊兩人,“況且道同亦不能為謀之人多得是呢。”
魏輕和楊頌被看得一陣尷尬,索性轉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