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頌轉臉看他的那一刻,王禛唬了一跳,指著楊頌的臉說:“楊兄,你這臉怎麼被折騰成這樣?”
“哪樣?不是變好看了許多嗎?”
王禛把楊頌按在銅鏡前,後者乍一眼看見鏡中的自己,愣住了。
“像個唱戲的。”王禛嘖嘖幾聲,目光掃一眼魏輕,“果然,成天舞刀弄槍的女子學不來擦脂抹粉的柔弱姑娘。”
“王禛,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弗麗桑也湊過來瞅一眼楊頌,思忖了好半晌才躊躇道:“是有點像唱戲的。”
王禛頓時大笑起來,楊頌也跟著他一起笑。
魏輕看見楊頌笑起來的模樣,滿腔怒火驟然消了,只垂著頭低聲埋怨道:“我本就不擅長這些事……”
楊頌轉頭對弗麗桑道:“那還要麻煩弗麗桑替我周全了。”
“沒問題,今日只是嘗試,現在我們要馬上趕路去往王府,明天招侍女和侍衛,我們一起報名。”
隔日中午,四人乘馬車來到王府外。弗麗桑說這座王府的主人乃是當今國主的親弟弟瑞恩。瑞恩不喜奢華,王府裡也清新簡約,家僕甚少,需要打理之事卻多。在王府內打理事物,最劣等的三品下人每月俸祿約莫一個赤幣以及一個金幣。
王禛聽罷,失望地說:“那我們豈不是要攢半年的赤幣才有可能找著阿九他們了?”
“這都要看個人造化,倘若你差事幹得好,得了王爺封賞,自然是俸祿加倍,升官發財了。”
“弗麗桑,依你看這王爺有什麼喜好?”
弗麗桑伸著懶腰嘟囔道:“這我倒不清楚,王爺終歸是王爺,我也不過是個尋常百姓,討得他半點資訊就算不錯了。”
“別說喪氣話,”魏輕朝王禛打了個響指,“說不準阿九他們也在找我們,我們幾個人兜兜轉轉半天最後還會合到一起去。”
楊頌對她笑了笑,“魏輕說得對,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馬車抵達王府,四人提著包袱下了馬車,魏輕解開錢袋給車伕塞了幾枚藍幣,王禛吃驚不已。
“看什麼看?”魏輕沒好氣地問。
“你竟然主動給別人盤纏?”王禛誇張地大叫起來,“你不是一向只花別人的錢嗎?”
“往後不會了,”魏輕倒不生氣,聳聳肩說,“命比錢重要得多了。”
亞特蘭蒂斯的王府和中原的王府建築全然不一樣。亞特蘭蒂斯多用白牆白瓦,遠遠望去潔淨一片,而象徵主人身份低位尊貴的建築則是城堡高塔一類,多用珠寶玉石裝飾,遠遠看去耀目多采、奢華大氣。
四人仰頭望著眼前的白色城堡,不由得讚歎連連,就連經常看見類似建築物的弗麗桑都忍不住嘆道:“瑞恩王府,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王府石門大敞開,門僮看見四人的裝束打扮便問:“幾位到此有何貴幹?”
弗麗桑上前,從袖子裡摸出幾個藍幣遞給門僮道:“我們是來參加侍女侍衛選舉的,還請行個方便,替我們通傳一聲。”
門僮展顏一笑,領著四人入門。
“左手邊第一扇門便是。”
四人連聲道謝,走進門內。只見一個矮小瘦弱的男子踩在凳子上,伏在案几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道:“侍女站在左側,侍衛站在右側。”
弗麗桑連忙拉著魏輕站在左邊,那瘦小男子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鷹眼打量著他們。
“我是這裡的管家福倫達,你們把名字寫在紙上,說說都是從哪兒來的?把海理戶口露出來。”
“我們都是皇城叫下的子丘城來的。”弗麗桑解釋了一句,領著三人紛紛照做。
矮子點點頭,倒沒有太在意弗麗桑和魏輕,反倒在王禛和楊頌倆人身上捏來捏去。
“肌肉倒是挺結實,就是你這條胳膊,剛受過傷?”
楊頌說:“沒幾天就好了,不礙事。”
“那你先去做幾日灑掃,待傷好了再去找侍衛長做個侍衛。”
“沒問題。”
“至於你嘛……”矮子細看王禛,“你生得很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