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眼蒙上紗布,在侍女的帶領下走入賽場。
泠九香跟著侍女繞了一段原路,走到賽場的另一頭。
哨聲響起,決鬥正式開始。泠九香緊閉雙眼,僅僅靠著感知力行動,她和瘸腿男分佈在賽場一左一右的位置。她料想那瘸腿男子理應在正前方,方才瞧他殺氣不重,彷彿是個普通人。可若真是個普通人,豈會口出狂言,勸她早日投降呢?
泠九香不再多想,沿著賽場的邊緣行走探查武器。她走了幾步,發現賽場的地面是一個個四方形方格,她正要往旁邊走,忽然察覺腳底湧上一股火辣辣的熱流。
她立馬跳開,方才站立的方格上霎時間噴出一團火焰。不止是泠九香,觀眾席的觀眾們也驚呆了。
“那些方塊格子會噴火!”
“那這兩個人豈不是一不小心就會被燒死?”
“那不就有好戲看了。”
泠九香來不及冒出冷汗,腳下的方塊也噴出了火。她再次往左跑,誰知左邊的方塊熾熱更甚,她只好一個後空翻在空中彈跳幾步,堪堪躲過噴射的火焰。
倘若她還未找到對手,已經被火焰折騰得精疲力盡,那該如何是好?不等她多想,腳下的方塊又冒出火焰,她快速往旁側挪動,躲過一劫。這一次她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方塊一齊噴出了火焰,周身熱辣辣淌著汗,額上也不斷地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焦急心慌之餘,她忽然想起李辰夜和無邪的話。
李辰夜說,她再不能參賽了,這實在太危險。
無邪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李辰夜一定在保護她。
倘若她一個不留神死在這裡,他們該怎麼辦?李辰夜性情陰狠,倘若她死了,按他的性子,或許會蟄伏在亞特蘭蒂斯直到把整個競技場摧毀。
思及此,泠九香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何時這般頹喪過,連死都能想出來。不過是遇到困境罷了,往常不都是自己一個人解決嗎?
沒有李辰夜,她也可以勝出!這個賽場看似恐怖,內裡一定深藏玄機。
泠九香踩著地下的方塊,忽然察覺到什麼。她蹲下去,摸了摸自己腳下踩著的方塊,心中頓時生出疑惑。
腳下的方塊冰冰涼涼沒有任何溫度。比賽開始這麼長時間,沒有絲毫噴火的跡象嗎?
於是泠九香站在這個方塊上,待四面八方的方塊都噴出了兩次火焰,這才確信,賽場上的確存在不會噴火的方塊。那她只要沿著方塊走,便有能力取勝。
她開始閉目沉思,倘若東南西北四個方塊中間有一個方塊不會噴火,那麼下一個不會噴火的方塊便是在……斜方向!
泠九香走向斜上方的方塊,蹲下身摸到冰涼的磚塊,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果然被她料到了,賽場的方塊以菱形為佈局,只有中間不會噴火,她只要一直沿著斜方向行走便不會被燒傷。
只是想起賽方起初居然想綁住他們雙手雙腳讓他們完成比賽,難度未免太高。待她找到楊頌他們,定不能善罷甘休,回來就把競技場一鍋端了!
泠九香站起身的瞬間,一道勁風襲來,她躲閃不及,雙眼又無法看清來人方向,只知道是有什麼東西向她打了過來,只好穩住下盤,雙手擋在身前保護自己。
一根柺杖重重地打在她手臂上,泠九香吃痛忍住,那人卻又迅速用柺杖挑她下盤。泠九香不可避免地被撂倒,只是四面八方恰好有火焰噴射,她迅速倒立,雙手在無火的方塊上撐起身體,又往後一躍,猛然退開七八步。
觀眾席上唏噓一片,泠九香本暗自慶幸逃過一劫,誰成想背後火辣辣地燒,原是剛剛俯身時散落的長髮被燒著了!
她當機立斷抽出匕首削掉長髮,又立馬蹲下來摸了一圈,迅速確認哪一塊方塊無火,剛走上去,那人又一悶棍打向她。
還好泠九香早有準備,俯身歪頭躲過他幾次出招,確認他方向後一腳踹過去,又在他甩仗時反手握住柺杖另一端,冷笑一聲。
“你能看得見我,對吧?”她陰惻惻笑著,手裡的柺杖攥緊了。
泠九香明顯感覺到瘸腿男愣住了,隨後抽出柺杖又向她打過來,她勾唇一笑,也不躲不閃,直挺挺迎了上去,曲起右手挨下一棒,左手衝拳直打在他鼻樑上。瘸腿男顫巍巍後退幾步,險些踩進噴火的方塊中。
泠九香乘勝追擊,俯衝過去,掃他下盤,瘸腿男被她撂倒在地,正欲起身,泠九香又一腳踢向他胸膛。瘸腿男一個翻身往後仰,被噴出的火焰燒得體無完膚。
他驚聲尖叫著,捂著燒傷的臉頰在地上來回撲騰,方塊仍在不斷噴出火焰,掙扎只會讓他更大面積燒傷。泠九香辨不清他的方向,一想到他在黑紗布上動了手腳,索性不花費心思救他,只聽得哨聲響起,竹竿子宣佈阿九獲勝,觀眾席再次沸騰了。
“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麼多年了,我從未見過哪個女子連續勝出兩場比賽。”
“你們說她會不會勝出三場,最後奪得皇城通行證啊?”
“快看那個女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