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不陪你了,今夜說好的,明日要乘永深號去巡邏。”
他點頭,“早去早回,別讓我等太久。”
她失笑,“你以前哪有那麼多騷話,男人真是……一談戀愛就變騷。”
他眉頭一皺,正欲說什麼,她伸出手指抵在他唇邊。
“不逗你了,我去逗逗白蹁。”
“什麼?”他眉頭皺得更緊。
“他要被軟禁了,我得去寬慰他,否則照他那個寧折不彎的性子,還不得尋死覓活來盡忠。”
泠九香離開後,李燁獨自在甲板上吹風。他單手托腮,方才被她碰過的唇瓣**一陣,他抬手摩挲著,露出一抹淺笑。
丑時已至,白蹁仍未入睡。他在殿內來回踱步,屋外小廝挑去一盞路燈的燈芯,他奔去朝那小廝手裡塞幾兩銀子。
“***,拜託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讓我出去片刻,一盞茶功夫罷了,哎……”
小廝不等他說完就老老實實地把錢塞回白蹁手裡。
“白大人,我看您還是別瞎忙活了,不可能。”
白蹁仍不死心,“只要你願意,莫說這幾兩碎銀,我雙倍給你。”
不等那小廝搭腔,身後屋門邊傳來一陣啼笑,“白大人可真有閒情逸致啊。”
白蹁回眸堪堪對上泠九香雙眼,輕嘆一氣。
小廝生怕連累自己,連忙說:“提督大人,我方才什麼也沒答應。”
“我看見了,做得好,你回去吧。”
泠九香背手掩了屋門,屋內只剩下她和白蹁二人大眼對小眼。
“你來幹什麼?”白蹁坐在榻上,沒好氣地問。
泠九香走過去,單手搭在他肩上,平淡地道:“勸你別白費力氣,這一次朝廷做得太過分了,大王絕不會回心轉意。”
白蹁冷冷地瞅她,“那你們打算把我留在川海一輩子?”
“大不了和以前一樣,我再尋個機會把你送走,總之不會委屈你太久。”
“阿九,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我是帶著任務來,若是無法完成,又有何面目回去見皇上?”
泠九香不自覺地白他一眼,“反正你任務沒完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而且回回都碰上我和李燁,也不是是福還是孽。”
扎心這一點,她一向玩得溜。
白蹁被她嘲諷得啞口無言,後者又揹著雙手道:“你莫要妄想踏出此地一步,在此好吃好喝待著便是,倘若有小廝或者丫鬟敢怠慢於你,你便告訴我。等這陣子風頭過去,我會再想辦法幫你。”
他嘲弄地勾著唇,“你幫我?你心裡只有你的海盜窩,如何能幫我?”
“你心裡也不止有你的中原官職,何必說我呢?”她轉身走到門前,回眸深深看他一眼,“晚安,白大人。”
翌日正午,永深號眾人收拾瓜果蔬菜準備起航巡邏。大小不一的箱子和木桶輕點完備後,泠九香一躍而起跳上戰船,遠遠望著李燁所住的東殿,手搭在船板上搖了搖。
他果然太忙了,忙到沒功夫看她。
“船長!”楊頌在船艙內遠遠衝她喊。
她循聲走過去,只見船艙深處烏煙瘴氣,好不嗆人。她捂著嘴強忍咳嗽,柳眉一蹙,貓著腰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