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樣叫我,我覺得噁心。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瞞著我,獨自去找那個男子然後呢?然後你做了什麼?”
“我……騙了你,但我不得不騙你……因為我要保護你……”他皺著眉,大口大口呼吸起來,發顫地握住她的手。
“李燁?”
他狠狠呼吸幾下,狠狠握住她,最終脫力般倒在她懷裡。
“阿九,對不起,左山……山頂……”
“李燁!”泠九香連忙把他扶正了,伸手試探他鼻息。
他還活著,只是呼吸微弱,嘴角溢位白沫,即使閉著眼,眼皮也止不住發顫。
“怎麼會這樣!”
泠九香放下李燁,衝出船艙,一劍砍死白蹁身旁的幾個野人,急急忙忙道:“白蹁,我相公他出事了,求你救救他吧!”
“什麼?可是船上並沒有草藥,只有暈船藥啊。”白蹁急於應付敵人,只得把泠九香往船艙裡推。
泠九香尋藥未果,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看著李燁如畫般的側顏和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冷嗤一聲。
“你自己不是懂藥理嗎?不是很有能耐嗎?此時此刻怎麼會……”
等等,他方才說什麼?左山山頂?他精通醫術,興許有辦法救自己,答案就在左面山峰的山頂上。
泠九香連忙背起李燁,趁亂從商船後方跳下去。那幫野人暫時只攻擊正面,她從背面繞開,步履匆匆地趕進密林。
左邊有一座最為矮小的小山,她循著山路跑上去,才跑出灌木叢,林中一聲長嘯讓她不由得立住腳步。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對手。她輕放下李燁,拔出劍屏氣凝神,果不其然,一隻美洲虎從灌木叢中弓著揹走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殺人她在行,但是和猛獸搏鬥可就不是她的強項了。
美洲虎一躍而起撲向泠九香,後者往右一閃,凝成劍氣往它身上一劈,美洲虎靈活地躲開,又是一躍,她堪堪躲開,撞在樹上。
美洲虎體力充沛,再一次弓著背發動進攻,泠九香本打算豪賭一把,在他撲食的瞬間猛然躲開,誰知他尚未起跳,忽然渾身一悚。它猛地轉身,泠九香瞧見一把匕首紮在它屁股上。
李燁仍保持著投擲匕首的姿勢靠著大樹,面色慘白,唇色青紫。
“快!”他艱難地喊。
美洲豹轉身的空擋,泠九香起跳揮劍,一刀劈向它毛茸茸的腦袋。
月光下,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望向對方的目光中滿是疲憊。
“活過來了?還是迴光返照?”她沒好氣地問。
“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你先上山去找那個男人。”
“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她嘀咕道。
“阿九,”他虛弱地說,“你相信嗎?你想要我的命,隨時都可以。所以你不必懂我,也不必疑心我。”
她收刀入鞘,向他伸出手,他堅定地握住,她回覆他一個字——“好”。
她希望這種感覺,可以把別人的性命握住手裡的感覺。這讓她得以原諒,甚至原諒這個人的欺騙。
泠九香攙扶著李燁,走上左面山頂。期間李燁險些栽倒在地,泠九香趕忙去扶,他推開她,示意她往山上走。
“那你自己怎麼辦?”
“我心裡有數,死不了。”
泠九香放下他,獨自上山。天色昏暗,山頂依舊是黑漆漆一片。遙遙看去,只見一個黑色面板的男子被藤蔓綁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泠九香走過去,拍拍他的面頰,“你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