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李燁,你們現在就活不了了。”泠九香瞪他一眼,“你們也知道李燁不止是個普通的犯人,他可是整個海盜軍團的總指揮,傳聞他嗜血殘暴,殺人成性,我們這些沿海邊境的百姓無一不畏懼他。他若是現身,定有海盜時刻保護,哪裡會一個人呆呆坐在這裡等你們來抓?”
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得低下頭,白蹁也思慮不出個所以然,瞧見眼前這個男子生得俊美非凡,比通緝令上的畫像還俊逸幾分,興許真是自己認錯了。
“九兒,你何時成親了?”
“我失去了兒時的記憶,是他一直照料我至今,他什麼都好,只不過是個聾啞人。”
李燁滿頭黑線地看著她。好傢伙,不愧是他親媳婦,太會講話了。
泠九香見眾人無話,又絮絮說道:“我和他成親後遭遇了綁匪,綁匪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便不知所蹤,我們夫妻倆相依為命,你們都是朝廷的好官,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九兒,你……”白蹁唉聲嘆氣道,“我祝福你們,我也答應你一定將你們帶出去,你方才說要找尋的人便是他對嗎?”
“不是……”泠九香話未出口,李燁按住了她。
山上一聲巨響,一塊滾石自山頂跌落,重重砸在密林中,驚起飛鳥一片。眾人不明所以,紛紛拔劍指向響動之處。
只見山上冒出火光點點,緊接著十幾個野人舉著火把嚎叫著往山下衝,白蹁吩咐眾人警戒,護在泠九香面前。
“那些都是什麼人?”侍衛問道。
“似乎是野人,他們不會說話,無法和我們溝通,但是他們這般暴動一定事出有因。”泠九香道。
“侍郎大人,船行速度較慢,現在開船離去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不能硬碰硬。”白蹁大手一揮,“咱們先撤回船上,移出火炮,倘若來者不善,我們定然不能坐以待斃。”
眾人紛紛跑上商船。船上十幾個箱子幾乎佔了半個船艙,白蹁將二人安頓在船艙內,指揮侍衛騰挪火炮。
泠九香和李燁擠在一起,透過舷窗往外瞧。只見為首的野人領著大隊人馬風風火火跑到沙灘上時,白蹁站在船頭,眾人嚴陣以待。
野人頭目喘著粗氣,手中握著粗壯的枝幹,如狼一般兇惡的目光掃過來。白蹁強裝鎮定,對野人們說:“諸位兄弟們,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突然發作,我們初來貴地並無惡意,還請兄弟們多多海涵,放我們離去。”
“烏魯烏魯。”
白蹁以為他會說話,只是聲音太小自己沒聽見,便大喊道:“我們絕無惡意,還請多多包含,放我們離去!”
船裡的泠九香看熱鬧不嫌事大,小聲對李燁說:“我總算知道什麼叫雞同鴨講了。”
“我們與野人之間恐怕要有一場惡戰。”
“怕什麼,我們趁亂溜出去。”
野人頭目不為所動,白蹁更大聲地喊道:“請放我們走!”
此話一處,頃刻間所有野人都仰脖長嘯,眸中閃著兇光,張牙舞爪地朝他們襲來。
一個侍衛嚇傻了,稍不留神,一個炮彈飛出去,正好砸中山頭。一時硝煙四起,碎石亂飛,視線也模糊不清。
“該死!”白蹁罵道,“快,火炮對準敵人!”
視線模糊,眾人手忙腳亂,那些野人行動迅速,靈巧地爬上商船,和侍衛們撕打起來。
白蹁只好帶領他們拔刀應對,野人們雖然四肢發達但是頭腦簡單,更沒有先進的武器對付,不一會兒,爬上船的五個野人紛紛被殺,其餘人等眼見同伴遇害,不僅不退縮反而愈挫愈勇,爭先恐後地撲上來。
“該死的。”泠九香咬牙罵了句,正要拔劍衝出去,被李燁按住。
“你要幫他?”
“我要去找那個身上有紅蝶的男人,他可不能死在這裡。”
“別找了,沒用。”
他話音剛落,泠九香冷笑一聲,刀鋒一轉,對準他動脈處。
“李燁,你騙了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他去了北面,可是去往北面的兩個人身上分明沒有紅蝶。”
“阿九……”他眼神未變,面色卻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