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七年三月七日食時末(9:00),聯軍先鋒抵上谷關,上谷關守將令聯軍先鋒以千人為隊依次過關,末將以為前線有變。”
“日昳初(13:00),代相遂所部抵上谷關,上谷關守軍驟然發難、攻代相遂所部,末將以為上谷關恐已叛,當即縱火相助。”
“日昳中(14:00),代相遂所部潰,其部三萬兵馬盡數歸入上谷關,代相遂攜家兵遁向西北,不知所蹤。”
“日昳末(15:00),末將配合上谷關守軍大敗東胡右谷蠡王阿爾斯楞部,阿爾斯楞僅率家兵逃遁,不知所蹤。”
“戰後,上谷關守軍將領李弘言稱代武安君願為大義與我大秦同攻胡賊,末將不敢擅專,還請主帥速速決斷!”
嬴成蟜輕輕鬆了口氣,臉上也揚起了幾分笑意:“義之所向,無往不利。”
“國尉,誠不欺本將!”
雖然這封軍報和李弘的書信有著諸多不同之處,李牧從被俘虜者變成了主動叛國者,李弘從主導者變成了追隨者。
但嬴成蟜始終認為不要去看一個人說了什麼,而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麼。
四萬餘東胡將士的性命,已足夠表明李牧的態度!
有了任囂這封軍報,嬴成蟜已基本可以確定。
李牧所部,歸秦了!
蕭何則是拿起了第三枚竹筒,但看過封泥之後,蕭何卻是微怔:“主帥,此軍報封泥乃是武安君印!”
嬴成蟜輕笑:“念!”
蕭何拆開軍報、取出竹簡,正聲唸誦:“李某備胡顱為爵,奴血為酒,虜肉為餐。”
“長安君可願與李某痛飲乎?”
李牧知道嬴成蟜早就想和他見一面,李牧自己也早就想和嬴成蟜見上一面。
只不過李牧深懼嬴成蟜的陣前答話之咒,不敢應邀而已。
而今日,李牧已然向秦,雙方再無兩軍對陣一說,陣前答話之咒不攻自破!
但這場期待已久的盛宴,又豈能無佳餚為佐?
嬴成蟜暢快大笑:“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此實乃本將所好!”
“而若能與武安君同飲,更是本將平生所幸也!”
“傳本將令!”
“傳訊武安君,請武安君將代地各城盡數轉交大秦,並請武安君死守蒲陰陘。”
“上稟朝中,請擇重臣率糧草立刻進入代地接管城防、賑濟災民。”
“令將軍端和進入代地,接管代地城防,給本將堵死胡賊北竄之路。”
“令副將賁加速前壓,配合本將所部進一步收縮包圍。”
“令上將軍武即刻離開長城,奇襲頭曼城!”
“令我軍各部整軍!”嬴成蟜正聲大喝:“封爵拜將,盡在此戰!”
李牧鎮西,王賁列陣於南,嬴成蟜列陣於北,李信於西北遊弋,任囂鎮守西南,蒙恬列陣東北,另還有蒙武襲王庭、王翦守家門、楊端和鎖大門,更還有英布蘇角為鋒銳,蕭何張良督輜重。
嬴成蟜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一眾將領齊齊拱手,振奮高呼:“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