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只知道即便國家傾軋、身不由己,燕丹心中依舊存留著一份對他的感情。
丹兄不曾怪罪寡人!
這就夠了!
一抹笑容緩緩浮現於嬴政的面龐之上,嬴政最後深深看了燕丹一眼,再不留戀的一拽韁繩,笑而喝令:“回宮!”
伴著輕盈而又迅捷的馬蹄聲。
嬴政向西,燕丹向東。
等在燕丹前方的,是被刻意放鬆的關隘哨卡。
而等在嬴政前方的,卻是一什疾馳而來的信使!
“噠噠噠!”
急而沉的馬蹄聲於宮門處與嬴政一行的馬蹄聲交疊。
嬴政抬頭望去,便見一什信使正在宮門外焦急的縱馬踱步,催促宮門衛兵儘快核驗憑傳。
為首傳令兵胯下戰馬的脖頸上拴著一條黑底紅紋的絲帶,昭示著他軍情信使的身份!
嬴政當即吩咐:“去問問發生了何事。”
蒙恬當即縱馬向前,旋即迅速打馬回奔,肅聲回應:“啟稟王上,是鄢城軍情急報!”
“可要直接攔截?”
嬴政頓時目露沉凝:“鄢城?”
鄢城地處大洪山和荊山之間,緊鄰漢水,曾用名為鄢郢,擔任楚國都城長達185年之久。
但今日的鄢城已是秦國東南方向的軍事重鎮,更是秦國於東南方向防禦楚國的第一道防禦鎖鏈。
而今,鄢城軍情急報?!
嬴政當即喝令:“攔!”
蒙恬再次策馬奔出,證明身份後方才引著信使狂奔而回。
匆匆核對過封泥印信,蒙恬將一枚竹筒雙手奉上:“大王!”
接過竹筒,倒出筒內縑帛,嬴政眸光迅速掃過縑帛上的文字,而後瞳孔猛然一縮。
一把將縑帛攥成一團,嬴政肅聲喝令:“擂鼓!”
“傳召咸陽縣內所有秩千石以上之官吏往麒麟殿議事!”
……
與此同時。
渭水河畔,嬴成蟜沉默的端坐馬背之上,雙眼放空、信馬由韁。
八夫和卦夫互相給對方使了快一刻鐘的眼色後,終於由卦夫策馬上前,溫聲開口:“家主,今歲您還未曾垂釣過呢。”
“渭水河畔那窩子蓄養了一年,而今又正值秋日,魚兒必定肥美,正是垂釣良機。”
“不若趁著今日秋高氣爽,去垂釣一番,何如?”
嬴成蟜淡聲道:“你等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