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士卒想要驚聲悲呼。
但他肺中鼓出的氣流卻再也無法接觸到聲帶,只能順著破損的喉管傾瀉而出,發出令人牙酸的氣流聲。
下一瞬,緊隨其後的戟刃切開了這名士卒的半個脖頸。
戟尖離身,困於頸動脈內的鮮血再無束縛,噴飛而出!
嬴成蟜手中戟卻已重獲活動的空間,橫掃向正前方的那名亂軍士卒,最終狠狠刺入他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八夫手中長鈹也已突刺而至,洞穿了嬴成蟜左前方那名士卒的額頭。
敵軍鮮血如泉般噴湧而出。
嬴成蟜也已殺出了一道缺口!
“節省體力,不求殺傷!”
“借馬速之力撞出去!”
“卦夫查缺補漏,隨時準備支援!”
呼喝間,嬴成蟜雙手平舉長戟於身前,以右手抵禦反作用力,左手控著戟刃不斷調整姿態,令其正面迎向一名又一名敵軍士卒的脖頸。
藉助戰馬的速度,戟刃好似一臺收割機一樣無情收割著敵軍的性命,也為大軍不斷開啟缺口。
而在嬴成蟜身後,二百三十名家兵平舉長鈹,尋找著每一名敵軍的面門。
一百名家兵居於軍陣中環,為袍澤格擋兵刃暗箭的同時準備輪換。
一百五十名家兵手持騎弓觀察全域性,時刻以箭矢為袍澤解圍。
四百八十名家兵在嬴成蟜的率領下如一臺精密的戰爭機器般,毫無阻滯的鑿入敵軍之內!
向屯慌了,趕忙怒聲喝令:“令向倉嚴密列陣,務必要攔住長安君!”
“所有弓兵瞄準長安君射箭!”
五百主愕然道:“都尉,秦軍正處於我軍之內,若是現在射箭,我軍士卒必定死傷慘重!”
向屯怒斥:“哪怕是我部打光了,只要能將長安君陣斬於此,你我還怕未來沒有榮華富貴嗎!”
“但若是長安君逃脫,爾可知接下來要迎接我們的是什麼?”
“三族皆亡!”
“九族俱死!”
向屯都不需要考慮嬴成蟜逃出生天之後的報復。
因為向屯根本活不到嬴成蟜回到新鄭的那一刻。
向屯很清楚,倘若嬴成蟜真的從自己這一側逃出去了,韓成饒不了他!
向屯手指用力戳著五百主的心口:“你現在不應該心疼那些士卒的命,你應該去想想你的妻兒老小!”
“他們的命才是命,這些士卒的命你何必在乎!”
五百主無言以對,向屯狠聲道:“令!”
“所有士卒盡數向敵軍發起衝鋒,便是用命堆,也務必將長安君給本將堆死!”
弓弦之音炸響,數百根箭矢向著嬴成蟜的方向拋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