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的變法算不上錯誤。
以‘術’駕馭群臣、從名譽和職位兩方面入手馴服官員等種種手段,後世君王用了兩千年!
但申不害的變法確實不適合戰國時期的韓國。
因為對於永遠都處於備戰和戰爭中的國家而言,中央集權對於君王的要求太高了。
自韓昭侯之後的歷任韓王根本沒那個能力帶領國家走向昌盛。
他們只能蹲在國內,利用申不害留下的法子跟自己的臣子們鬥來鬥去。
這直接導致韓國朝堂的環境極其惡劣!
騰夫眸光一凝,冷聲呵斥:“休辱吾主!”
嬴成蟜坦然道:“非是折辱,而是實言,便是當著韓王之面本君亦敢直言。”
“騰假守,你身為韓國假郡守,最為清楚韓國朝堂是何等模樣。”
“你以為自己有生之年可有去掉‘假’字,成為南陽郡真正郡守的可能嗎?”
騰夫對著新鄭方向一拱手,肅聲開口:“騰本卑微,能為一郡假守,已是大王恩寵!”
嬴成蟜訝異的反問:“將有功的賢臣拔為假守便是恩寵嗎?”
“我大秦朝堂之上出身卑微之人比比皆是,我王何曾想過自己對他們有什麼恩寵?”
“那分明是他們該有的賞賜!”
嬴成蟜誠懇的再勸:“就算騰郡守不為自己考慮,也請為南陽黔首們考慮一二。”
“韓國支撐不了多久了。”
“繼續為韓民,未來必然深陷戰爭不能自拔,最終流離失所一無所有。”
“與其如此,不若投我大秦!”
騰夫笑了:“遍觀天下,最不配言此話者,不過秦、趙!”
“我大韓戰時確實需要黔首們從戎作戰,但我大韓甚少主動挑起戰爭,黔首生活無比安定。”
“若本官率民投奔秦國,方才是害了他們!”
嬴成蟜點了點頭:“我大秦確實連年作戰,且本君很清楚未來大秦的戰爭必然也不會少。”
“但,我大秦黔首聞戰則喜,韓國黔首卻聞戰欲逃。”
“為何?”
“韓國黔首參戰只是以骸骨為將領鋪路,大秦黔首卻可以透過戰爭改變他自己的人生!”
“每一個人,哪怕他是奴隸,只要他敢戰、能戰、善戰,便可為我大秦將軍,得享無上榮光。”
“反觀韓國,即便再有才能之人也會被出身所困,騰假守所處之位便已是極限。”
嬴成蟜誠懇的看著騰夫:“帶著南陽郡來我大秦吧。”
“給你自己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也給南陽所有黔首一個改變命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