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眾我寡,優勢在我,還考慮什麼?順著怒火去戰鬥便是!
但當十名處於暴怒狀態下的老將面對十幾名拿著弓的舞女時,局面卻不一樣了。
即便他們明知道以舞女的力氣拉不動太重的弓,即便他們不會因此心生膽怯,即便他們毫無畏懼。
但十幾張弓帶來的威懾力也會讓其中一部分人壓下怒火,找回平日裡指揮作戰時的冷靜。
去考慮該如何以最低的傷亡制服對方,去考慮自己這麼做究竟值不值得,甚至去考慮這樣做會給家人帶來怎樣的後果!
十幾張軟綿綿的弓殺不死他們,卻能殺死他們上頭的熱血。
至此,裂隙頓生!
劉安不甘的悲鳴:“枉我等一生征戰沙場,卻被你這孺子的疑兵計所騙!”
嬴成蟜詫異反問:“難道你以為本將單人獨劍殺不了你們?”
劉安:……
雖然不知道嬴成蟜為什麼這麼能打,但就憑嬴成蟜方才的武藝,與他們這群將領拼個同歸於盡並不是不可能。
至此,劉安心中的那絲幻想也消失不見。
雙手抓住劍身,劉安艱難的發問:“可否,放過末將家眷?”
嬴成蟜沒有答話,只是抽出長劍。
揮手斬下!
大動脈中的血液徹底沒了束縛,噴湧而出。
嬴成蟜則是舉起劉安的頭顱,怒聲厲喝:
“劉安已被就地正法,主犯誅盡矣。”
“降者不殺!”
楊虎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嬴成蟜已經高舉著劉安的頭顱,頓時振奮大吼:“降者不殺!”
勸降之聲愈發高漲,卦夫等家兵也終於從家兵叢中殺出一條血路,跑到了嬴成蟜身邊。
“家主!家主您可無恙?”說話間,卦夫的手就要往嬴成蟜身上摸,嘴裡還在埋怨:“柔書史,你等就是這麼護衛家主的?!”
嬴成蟜沒好氣的打掉了卦夫的手:“都是旁人的血,本將無礙。”
“也別說韓柔護衛不利,韓柔所部戰損已過半!”
臉色蒼白的韓柔面露羞慚,微微屈身:“卦屯長說的沒錯,確實是卑下辦事不利。”
“若卑下能手刃樊將軍,想來不會出這麼多亂事,更不會讓少主身陷險境。”
“請少主責罰!”
嬴成蟜拍了拍韓柔的手,溫聲勸慰:“何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