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自私,他不想,他想看看她。
朝暈直覺不對,語氣有些急切:“岑闕?你在做什麼?你怎麼了?”
岑闕聽到的終於不是她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的冷漠語氣了。他扯了扯唇,竟然有些開心。
“朝暈,你還在擔心我。”
他這樣說,緩緩嘆了一口氣:“為什麼非要這麼善良好心?”
他當初都說了,把他從公園接回去,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偏不信。
朝暈咬了咬唇,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然堅定而決絕——
“岑闕,明天下午兩點,咖啡館,我再見你一面。”
說罷,她結束通話電話,沒有給岑闕反應過來的時間。
岑闕愣了好久,直到遮月雲霧散去,光亮頓生。
倏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滴淚猝不及防地落下。
——
第二天,朝暈在一點四十五到的咖啡館。
她以為她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咖啡館館主在門口等著,見她來,快速走近,低聲和她說:“岑闕已經在102號房等了兩個小時了。”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朝暈:“我還以為他真瘋了,正準備送他到精神病院呢。”
“唉,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麼了,但是岑闕肯定做了很過分的事,畢竟你脾氣這麼好。不過他最近變得很奇怪,老是做好事,做慈善啥的,我都懷疑他鬼上身了。”
朝暈聞言一愣。
“他真的很喜歡你,他在遇見你之後才像人了一點。”他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確實是個變態,你要是真的討厭他,直接拒絕他,大不了讓他死了得了。”
嗯,這就是大家對岑闕的態度。
朝暈都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了,只能拍拍館主的肩膀說:“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她提著自己的包,義無反顧地走向了102。
房間裡,岑闕已經緊張得發抖了,不停地喝水,但是抿了一口,又想反胃。
他突然聽見門開的聲音,瞳孔一縮,不敢抬頭看,對面落座了人,他還是不敢看,顫著眼睫,縮著臂膀,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杯子。
朝暈看他這樣,心又泛起疼痛來。
心臟不騙人。
她還是喜歡他。
思及如此,她輕聲說:“岑闕,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話?”
男人一僵。
“如果你說的讓我不滿意,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
“有!”岑闕慌忙回答,再度抬眼時,已然滿眼淚水。
朝暈也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