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斐小姐看似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沒有從中獲取到任何安心的感覺。特別從她那極具魅力的嘴唇中吐出的‘是嗎?’兩字,跟是帶給我莫大的衝擊。
是嗎?
單單兩個字,似乎就要把我深藏在心中的秘密給挖掘出來,更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控制著自己將所有的想法都吐訴與眼前這個女人知曉。
我已經不知道如此輕易接受她的好意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更何況,我也沒辦法確認手上的這些藥片,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暈船藥,假若她給我的是毒藥,那要是羽凜在現在那種狀態下服下...
又會導致何種後果?
似乎是覺得我糾結的表情很有趣,胡斐小姐笑眯眯的雙手撐在酒吧檯上興致盎然的觀察著我表情變化。
而她這種目光正時刻給我帶來越加強大的壓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她面前撐多久,便打算拿起藥片匆忙與她道謝後會房艙裡,只不過情況並沒有我想像中那樣發展。
我剛抬起屁股,一隻毛毛手便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肩膀上,從中傳來一股強勁的力氣,將我摁會椅子上。
被包圍了...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羽凜暈船的訊息,打算先對我下手了嗎?
我的內心湧向出這樣一個想法。
只不過那毛毛手在把我摁會椅子上後並沒有繼續進一步行動,而是帶著爽朗的口氣在我耳邊說道:“哎呀,小老弟不要太緊張,難道你是第一次來酒吧的小學生嗎?”
“酒吧只有成年人才可以進來,小學生應該是進不來的吧?”站在酒吧檯裡的胡斐小姐恰到好處的吐槽著來者的話語。
“欸!那就奇怪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走進酒吧的時候應該還沒有十歲啊,那時候應該算是小學生的年紀吧?”
“也就只有你這種泥棒(小偷)會在不到十歲的時候溜進酒吧順水摸魚...”胡斐小姐似乎非常厭倦和眼前這個男人對話,但出於工作的原因,還是不得不開口:“那你今天要喝些什麼呢?魯邦?”
那身穿著紅色西裝,踩著黑皮鞋,有著一張猴子臉的來客哈哈大笑,熄滅嘴裡叼著的香菸頭後說道:“一份招牌海鮮意麵!哦,不對,兩份才是!一份給我身邊這位小兄弟!哈哈哈——”
他的出現,讓我心中的慌亂霎時間化作一整虛無縹緲的煙霧消散在半空中。
對上眼前這張猴子臉後,胡斐小姐臉上那淡定的神色也跟我的慌亂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厭煩的神色。
“現在還沒到飯點,後廚還沒開鍋呢。”
“有什麼關係嘛~”帶著一張有夠猥瑣的笑容,魯班伸出自己的毛毛手握住胡斐小姐那五指芊芊如白蔥的手掌,像是在鑑賞一間稀世珍寶似的翻來覆去,仔細的觀看著。而稀罕的是被魯邦握著手掌的胡斐小姐居然沒有面露不滿。
接著魯邦又嬉皮笑臉地說:“開不開鍋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說是吧?胡船長?”
胡斐小姐面色一沉,迅速地抽出被魯邦握著的手掌,然後抓起酒吧檯的抹布,一把塞到魯邦嘴裡,隨後臉上掛著些許怒火和無奈走出酒吧檯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被塞著抹布的魯邦眼裡滿含笑意的朝我比了一個剪刀手,像是在宣佈著自己的大勝利。
看來這兩人關係非凡啊...
只不過我更加好奇魯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魯邦為何稱呼胡斐小姐為胡船長。
*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哈哈哈哈,我說是趕巧的,你信不信?”
“這種趕巧未免也巧過頭了?簡直就跟往河裡撒尿恰好尿在游泳的人身上差不多一個機率了。話說魯邦先生你不是已經回自己老巢了嗎?怎麼現在才乘船離開G市?”我問。
魯邦瞧見胡斐小姐已經到廚房裡去之後,嘿嘿一笑,翻身溜進酒吧檯裡,迅速的從酒架上取下一瓶看上去被儲存得很久的紅酒。
“哎呀!大寶貝啊!”痴迷的在酒瓶上親了幾口之後,魯邦又拿出兩個酒杯,乓的一聲,將酒瓶開啟,帶有些許葡萄味的酒香隨即飄蕩在這一片酒吧檯間。
魯邦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開了瓶,又搖晃了幾下之後,傾斜著酒瓶,倒出一道深紅色的長瀑流入眼前的兩個酒杯當中。
“來來來,這可是她的珍藏,之前我求著她拿出來給我喝她都使不得呢,趕緊,趁著她還沒回來之前解決掉!”說著,魯班咧著一張賤賤的笑容將木塞拍回那酒瓶裡,然後又將酒瓶物歸原位,裝作啥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欸,不是...”
“不是個啥啊?趕緊喝了,不然那傢伙回來非得把我扔海里餵魚去。”說著他又從酒吧檯翻回到座位上,毛毛手抓著裝著有如紅寶石般絢麗的液體,搖晃了大概有五下之後,又將杯口湊到鼻子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