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nove.ann,這位業界傳奇,德國盲人鋼琴家,在世界巡迴進行鋼琴演奏,今晚正是在法國站,時默給了他的票!
她怎麼知道。
喬衣轉念想起翟純問她喜歡聽誰的鋼琴曲時,自己回答的幾位鋼琴大師的姓名。
那時,姐姐也聽到了,還暗暗地記了下來,就為給她這個驚喜。
即便時默還在電影節,不能共同過來,喬衣卻覺得,她的姐姐是世界第一甜的姐姐。
她由衷地感謝她,也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
從小,喬衣就就做著能夠現場聽賴蒙德彈奏的夢想,生怕自己在有生之年,對方就隱退不再彈奏。
如今賴蒙德·巴赫曼大師成了白發蒼蒼的老爺子,卻依然活躍在世界各地,並不擔心上帝關掉他的光明之窗,將他的雙耳和雙手運用到了極致。
老爺子所到之處,座無虛席,觀眾們翹首以盼,就希望他下一站前來自己的國家。
喬衣趕往聖米歇爾薔薇音樂廳,反反複複地想,這究竟是不是個美夢。
她的生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得離她所渴望的一切都那樣近。
再也不會遙不可及。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能一起看就好了。
喬衣沒有奢望太多,她親吻手上剪完後的票根,留下正紅色的唇印。
喬衣在大廳門口,正要入內,被韓國大叔搭訕,說有餘票,邀請她同座。
喬衣並不十分懂韓語,但對方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就好像她不是人,是件可能有那麼點貴的商品。
她往後退開一步,考慮要不要踩著細高跟逃跑,卻被人扶住了肩膀,下意識地要往身後來個肘擊。
鼻尖卻聞到了好聞的味道。
透過鬱金香味的香水,有原原本本的乳香,身體發熱時還會變得更濃烈。
是姐姐。
她回過頭,果然。
身著深紅色晚禮服的時默前來,將喬衣挽住。
喬衣的手肘動作停了下來,讓本來開啟手掌想要接住這一擊的時默愣了愣。
見喬衣不知怎麼剎了車,時默調整了面上的表情,在喬衣帶點不規則弧度的耳廓上落下輕柔的吻,還壞心眼地吹了口氣:“寶貝,我來晚了。”
隨即,用流利的法語,對韓國男人禮貌卻又不失疏離地說:“對不起,她有伴了。”
男人灰溜溜地走後,喬衣看了看手中的票根,發出了疑問:“電影節的晚會呢,提前結束了嗎。”
時默揚起手中另一張連號的票,微微一笑。
她買了兩張票,看白天時所有的訪談和活動都已結束,早已急不可耐。
晚上的酒會社交,其他人互相聯絡感情,而她直接開溜,來找她的寶貝。
喬衣被時默挽著,低聲詢問:“這樣會不會不好,人脈資源……”
時默將喬衣鬢邊被吹氣拂亂的碎發別到她耳後,笑著說:“人脈哪有陪你重要。別站著說話了,來吧。”
兩個人跨進大門,走在音樂廳的人行紅毯上。
喬衣總覺得自己走在了通往婚禮的路上。
七點半整,一秒未多,一秒未少,賴蒙德向法國觀眾們致辭問好。
他頭發花白,穿著燕尾服的身體卻十分筆挺,眉眼之間透出幾分年輕時的英俊,是個帥氣的老爺子。
喬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連把時默的手抓疼了也不知道。
時默無奈地笑,左手將長發撩到肩膀前,挺直後背,聽不及老爺子帥氣的主持人報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