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指導輕車熟路將劉宗煒等人帶進“鷹嘴巖”包廂,便去廚房—點菜?
劉探長跟上道:
“段指,今晚我請您,給您添麻煩了。孫所他們一共幾個弟兄?我安排回來一起吃。”
段指導停下道:
“不需要的。來‘老鷹山’哪有讓兄弟破費的道理?要是到桐溪—我也不跟你客氣。劉探長來之前,和孫所聯絡過?”
“以前‘麻煩’過他,後來把‘號碼’弄丟了。”劉宗煒解釋:
他還記得孫所長明朗、熱情的聲音。
“那都是老朋友,更別講客氣。一到下雪天,就受死罪。忙到幾點—還不知道?我點完菜,給他打電話”段指導略顯鬱悶:
雪下得太大,就“封路”,現在只有“守著”——
劉宗煒見段指說的誠摯,便道謝回到包廂。
“我看吃完飯,繼續看監控,一直看到1月8日上午,穩妥些。”沈所提議。
“行。我倆想到一起了。到時候把能看的‘探頭’—都過一遍。”宗煒表示同意。
段指導進來道:
“劉探長,我和孫所聯絡了。他讓我招待弟兄們吃好、喝好;不用等他們。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只管說?”
“真是太感謝了”劉宗煒感激道:
“下這麼大的雪,還有人敢開車上山啊?”
“唉”段指導嘆氣道:
“現在人怎麼說得清呢?有些攝影發燒友,越是這種天氣,越喜歡上山來,拍夜間雪景、拍雪後日出,拍山、拍樹、拍飛禽走獸等等,這些我們司空見慣的東西,在他們眼裡‘都是寶’。
山裡情況本身複雜。雪一下,有些險峻地方根本不能去,真能要人命。有嚮導還好一些,沒人帶路—隨時會困住,甚至‘遇險’。我在山上蹲了20多年,也不知救下多少人!
後來所裡改變工作模式,一開始下雪,就上山到各個‘卡點’守著,對貿然進山的人進行勸導。有的人怎麼都不聽,還講:我出事,肯定不要你們警察負責。真正‘困住’了,還是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有麼退路,只有趕緊救”
“有困難,找警察。只有幹我們這行當的,才知曉箇中滋味兒。”沈所感慨道:
“下雪上山對他們是享受、冒險、刺激,對你們就是辛苦、危險和災難。”
“嗯有的兄弟進山搜尋救援,連命都搭上了。年紀輕輕的…多虧心囉”段指導說著,眼圈竟紅起來:
“一次,我們接到報警:一個人困在去鷹嘴巖懸崖邊。我們帶著裝備趕過去,結果…結果天黑視線不好,山路下雪結冰非常滑,我摔斷了腿…還好—命保住了。”
“難怪看他走路不自然,原來‘受過傷’…”劉探長心道:
“幹什麼警種都不容易!種種都有難料的險?”
段指導喝口茶,一敲茶杯蓋道:
“更傷人的事,你們一定想不到?我們也沒想到:被救的,居然是個‘偷獵的’。”
阿峰一撇嘴,嫌棄道:
“這種人渣就不要救,讓他挨凍多受些罪,看他下次還敢偷!”
“我覺得:救要救,天亮再去。”半天不響的小汪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