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是這麼講的”程大臉紅,稍頓道:
“我已經讓他和雨桐儘快趕到大隊來…”
吳天放看到場面有些尷尬,便轉移話題道:
“張局,我覺得這個‘柳光蘭’不簡單!”
“……”張正義目光柔和下來,看向刑偵老兵,心道:
“在袁明軍自殺一案中,天放和柳光蘭談過話,參與了整個案件的調查和善後處置。這次應召參加寧遠富失蹤專案組,昨天又接觸了寧的重要關係人之一吳曉明。
他對柳有話說,自己得注意聽聽?”
天放便將“柳光蘭盜竊情人王道漢手包案”,從頭至尾述說一遍。臨結束道:
“柳光蘭到白馬浴場打工,和王道漢相好。我認為:一方面她需要‘錢’,另一方面她想找到一個值得託付後半生的穩定依靠畢竟她還年青。但王明顯只是想玩玩她,根本沒有和她結婚的意思。這件事對一個傳統觀念嚴重的農村寡婦來說,不啻於五雷轟頂。
有些女人面對這種幻滅性打擊,往往又哭又鬧又上吊,要點經濟補償了事;有些或許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柳光蘭沒有,她選擇要挾,採取盜竊手包的方式,想逼男人就範?
所以我感覺她—有頭腦、有手腕,不簡單!
我記得:05年她丈夫袁明軍出車禍,06年自殺身亡。雖然已有公安機關調查的定論,但我和她談話時,她明確指認:寧遠富有嫌疑!而且她對寧的態度—像防賊一樣!
我目前不知道為什麼要深入調查柳光蘭?但我直覺,沒什麼依據:如果姓柳的瘦女人和寧賴子失蹤扯上瓜葛,要想偵探清楚—估計要大費周章?”
張局雙手掌擦擦桌面,似笑非笑道:
“怎麼你‘怕’啦—”
“有你‘張神探’在,我怕麼事。我只怕你不派活兒,把我推出刑偵大隊,就不管了…”天放說著,故意做出“被冷落”的沮喪樣!
“哪會‘不管’呢?好鋼要用在刀口上”張正義隨即正色道:
“程大,你把柳光蘭涉嫌盜竊的卷宗儘快調來?”
“案卷應該存在箭山所。當時徐所指揮的,他應該最清楚!我記得破案後,是做‘調解’處理的。”天放回憶道。
張局聞言,便拿起手機,聯絡上徐晉—
要他把“王道漢手包被盜案”卷宗送到刑偵大隊四樓會議室,越快越好!
還要求徐所“親自”送來?
程勇和吳天放對望一眼:
不知道張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通常來講,如此“小事”,安排管文件的內勤警員跑一趟,就中了…
電話那頭的徐所長,同樣是一頭霧水——
第一副所長沈千鈞帶著兩位骨幹警員,到大隊上專案,極大削弱了所裡戰鬥力。
他擼起袖子頂上,忙得焦頭爛額:
週日、夜裡,都在加班!
看到張局來電,他原以為是通知他—
城區命案已破,沈所等人撤回。
誰知道是讓他翻“舊檔案”,找什麼鬼王道漢…
一陣刺骨寒風吹進會議室,豹子闖進來,後面跟著面無表情、一臉憔悴的倪雨桐。
豹子搓搓臉,偏頭招呼:
“張局,程大…真冷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