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輕一時衝動正常,我那時候在陳主任班上,就是個紕漏鬼子,惹下不少禍,都是他幫忙‘擦屁股’,不然的話—我都‘幾進宮’了”
程勇感覺天放要跑題,便打斷道:
“黃老師,你平時可注意到:李剛和袁姍姍關係不一般?”
“哦—”黃其文吸口煙道:
“兩個小孩走得很近。是不是在‘談戀愛’…不好說?現在的高中生談戀愛—很正常;還有揹著家長一起在校外租房子的。我們當老師的也沒有好法子阻止?
至於李剛和袁姍姍?一個在城裡有房子,和父母住在一起;一個在學校附近租房子,母親陪讀。我都‘家訪’過,也經常電話聯絡,沒聽到雙方家長反映:他們在談戀愛。
兩個小孩都從箭山中學考上的,初三是同班同學,現在又在一個班,關係親近也正常!”
“難怪兩人放假單獨在一起聚餐呢?‘李剛’聽起來蠻優秀,袁姍姍學習怎麼樣?如果都優秀,說不定將來真能成一家人呢?”吳天放裝作好奇模樣,笑問:
他牢記程大的叮囑,避免讓黃其文聽出問話的重點…
“唉”黃老師嘆口氣,扔掉菸頭道:
“中學生談戀愛,有‘幾對兒’能成的?不過是青春期的心理萌動而已。一上大學,天各一方;隔遠了、見多了,就變得很‘現實’!就算上同一所大學,變數仍舊很大,也不能保證肯定能走到一起?
這兩個小孩—我看可能性‘更小’。李剛的學習成績好、家庭環境優越,考上一本很正常;憑他的智力,讀研、出國都有可能?
袁姍姍就差多了:去年考桐中,還差3分,後來花錢‘買的’;從高一到現在,這半年成績略有提升還在下游;家庭條件非常差,十歲父親出車禍—第二年死了,她媽沒再婚,一直靠打工供她上學。
小姑娘智力一般,性格內向,長得還可以。就算李剛願意,他的父母相當勢利,依我看—‘不會’同意這門親的…”
“黃老師,我覺得兩人結婚成家,關鍵看緣分!兩個小孩還在讀高二,生理、心理都未成熟,我們就不必要‘瞎操心’了。”程大眨眨眼道:
“從關心他們成長的角度,我倒覺得可以透過這次‘打架’,和孩子、家長多溝通?李剛母親昨天夜裡已經去過派出所。袁姍姍不想讓她媽知道:有同學為她打架。我們辦案民警就沒有通知她媽到場。
不瞞你說,袁姍姍父親當年是‘自殺’死的。我參與調查時,曾經接觸過她媽柳光蘭。一個年紀輕輕守寡的女人這麼多年,獨自培養女兒讀書—的確不容易!
李剛為姍姍‘打架’的事情,她遲早會知道。她愛女心切,一定會找到派出所或者學校打聽?與其等她到處問,不如我先告訴她,給她‘做工作’—讓她放心。
黃老師,你覺得呢?”
“這、這個…”黃老師心裡有些意外:
“你們警察調查李剛的案子,找他母親很正常,找我這個班主任也正常。但袁姍姍沒有打架—充其量算個‘目擊證人’,主動找她媽捅破窗戶紙?有這個必要嘛?再說,小姑娘本人也不願意讓家長知道啊?
但人家是領導、是大隊長,聽起來很同情柳光蘭母女,既然提出來要‘做工作’,肯定有他的道理;試想一下,如果柳光蘭真找到自己問‘打架’的事,自己不清楚事情原委,又如何解釋呢?”
黃其文想到這裡,便道:
“大隊長,你這是為孩子著想,也是在幫我‘解難’,非常感謝!我把柳光蘭的聯絡電話和租住房地址給你,你們直接去她家,可行?”
他內心希望兩個警察儘早離開,以便向陳主任彙報李剛打架一事,商量對策?
“天放,你記下‘電話和住址’,我出去方便一下…”程大說著起身離開:
要不要立即和柳光蘭見面,他必須向張局“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