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狐仙兒上班後,王道漢經常通宵達旦和她一起打麻將。兩人在牌桌上眉來眼去、調笑逗樂,老闆娘、盧嬸等則跟著起鬨。好不熱鬧!
柳光蘭雙手緊握手包,倚坐在男人旁—像個刀刻的木頭人。一過夜裡11點鐘,她便感覺異常疲勞,昏昏欲睡?
她偷偷拿腳碰王道漢小腿,盼望他早點兒結束無聊的牌局,陪她休息?可男人正在興頭上,根本不理睬她的暗示!
有一晚“碰”的次數多了,王道漢甕聲甕氣道:
“你先去睡…胡了!哈哈”
柳光蘭看看其他三人,都只顧低頭付錢,沒有一個望她一眼,更別說“停戰散場”。
老闆娘輸錢,臉色很難看!一付完錢,便急等男人開牌?
她只好悻悻地拿著包,獨自離開—
剛一出門,背後就傳來狐仙兒嬌滴滴的嗲叫:
“王總哎—你保鏢走了喲,現在我們‘一對一’耶,看你還能贏幾把哦?”
“仙兒,只要你不走,我就能贏!你是我的‘幸運之星’呢!”王道漢曖昧道。
“狐仙兒不走,她就是專門來伺候你王總…過牌癮的!二奶(餅)!”老闆娘介面道。
“我碰!小雞(一條)要不要,王總?”盧嬸笑道。
“嬸兒,你糊塗了。王總有‘小雞’哦,我要碰—槓開耶!”狐仙兒叫的更歡!
女人感覺一陣厭煩,還有些噁心,不自覺加快步伐,逃向258…
如此一來,柳光蘭便不再湊趣“看桌”,常常躲在宿舍裡—生悶氣?
經過一段時間調理、修養,她身子慢慢復原,瘦削的尖臉有了少許血色,但情緒相當低落,難得一見笑容。
她不去參與牌局,也沒有動擱置已久的“十字繡”,閒下來只是發呆;唯一快樂的時光,就是姍姍回來…
柳光蘭沉悶的情緒,並未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包括她為之痛去骨血的男人:
一個打工的寡婦,誰會刻意在乎她的感受呢?
王道漢照常打理生意、玩麻將,似乎完全忘記了曾經的“蘭美人”?
直到一天清早5點鐘,柳光蘭睡不著,離開吧檯—回宿舍,意外看見:
狐仙兒從258房間出來,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王道漢光著膀子關門…
她大腦一片空白、僵立當場。等到狐狸精小跑從她身邊擦過,她才想明白:
“自己”男人和這個狐媚風騷的女人,一定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不到宿舍找她。有時,她去敲258房間門,要麼無人應;要麼男人讓她進門,也只是敷衍一番,少了流產前那份急吼吼的激情。
現在看來—他變心了,被小狐狸精迷住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疼愛有加的小漢了。
“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呀?從小死了爹,沒成人死了娘,嫁的丈夫自殺了。捱到三十多歲,找個男人—這麼快就喜新厭舊,跟別的女人鬼混…”柳光蘭欲哭無淚,扶著樓梯,慢慢往四樓走。
她哆哆嗦嗦開啟房門,一頭扎進被窩裡抽泣開來…
柳光蘭哭罷,拿被套拭乾眼淚,認真思考起來—
他王道漢仗著有幾個臭錢,哄自己上床,害自己懷孕、流產痛不欲生。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