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放慢慢咀嚼著羊肉:
那股對薄情寡義男人的鄙視和厭惡感,隨著回憶,再一次湧上心頭——
箭山派出所辦案區,在女警員阿靜對柳光蘭做完人身檢查後,訊問開始—徐晉主審、天放記錄。
問:“請說一下你的姓名、文化、家庭、職業等情況?”
答:“我叫柳光蘭,女,35歲,初中文化,丈夫袁明軍2006年死了。我現在和女兒袁姍姍兩人生活,家住桐溪縣北伏鎮泉水村妙嶺組。姍姍在箭山中學讀九年級。我在白馬浴場上班,平時住在浴場宿舍裡。”
問:“你知道今天為什麼被帶到派出所嗎?”
答:“知道,為‘偷包’的事情。”
問:“你把整個盜竊經過詳細、如實講一下?”
答:“昨天晚上10點多鐘,我在吧檯值班,當時老闆娘把二樓、三樓的服務員,還有住在208房間的‘王道漢’,都喊去打麻將了。
我就拿著吧檯的鑰匙串上面有各個房間的門鑰匙,走到208房間,開啟門,爬到床上,從床裡面拿到王道漢的手包。然後鎖好門,回到四樓自己宿舍,把包藏在被子裡。
我心想:王道漢打完牌,回房間發現包‘不見了’,肯定會急得亂蹦?我就等著—看笑話!他一定會猜到是我拿了,必定會找我要包?我就要他‘求我’,順便把一些事情當面講清楚,要他‘認損失’?他答應了,我就把包原封不動還給他;他不答應,我就不給,非要‘害他’一回!
我拿了一件呢子長大衣披在身上,回到吧檯—等王道漢來找我?
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下半夜兩點,他們麻將還沒散場?我瞌睡來了,便躺在吧檯後面的摺疊床上睡了。
今天早上5點多鐘,我迷迷糊糊地被老闆娘喊醒。她問我‘昨晚上有沒有人來住店’,我說‘沒有啊’。
她又問我‘看沒看見人進來,上過二樓’,我說‘只有何老闆,沒看到旁人’。
她很焦急道‘你肯定睡著了。王總王道漢的手包不見了’,我佯裝不通道‘他不是包不離身嘛?怎麼可能丟?’。
這時,我隱約聽見王道漢和何老闆在二樓說什麼,聽聲音很著急,我心裡一陣竊喜:急死你,急死你,急死你…
老闆娘見問不出什麼,自言自語道‘正是見鬼了,急死人的’,然後就向二樓去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我在吧檯睡不住了,便直接回到四樓自己宿舍。我躺在床上,抱著手包,等王道漢來—敲門找我?
快8點鐘時,老闆娘來喊我到一樓大廳開會。
我一下反應過來:姓王的沒來,還要‘開會’?必定是老闆想從‘內部’查—誰拿了包。如果沒有人承認,一定會到處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