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放掩上門,剛準備發問—
金洪磊“唿”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
“你們不抓那個該死的‘光頭’,抓我幹什麼?”
“金老表,你莫激動莫激動,你先坐下。我們是找你瞭解情況,又沒有給你戴手銬,怎麼是‘抓’呢?”倪所輕按金洪磊肩膀道:
“剛才問你你不吭聲,你講的‘光頭’是誰?”
“寧遠富寧光頭,妙嶺老篾匠的‘大公子’!你們會不曉得?”金矮子挺著“不坐”,瞪著眼睛道。
“我們知道寧遠富,可我們為什麼要抓他呢?”吳天放介面問,心道:
“這個矮子氣咻咻地指稱‘寧光頭’,和自己懷疑的一致,難道他掌握有什麼線索和證據?”
“明軍老表死地那麼慘,渾身是血!我懷疑不到第二個人。”金洪磊坐回板凳,絞著一雙青筋暴起的烏手道:
“寧光頭不光害了我老表,還想殺我?—都是為了‘姍姍媽’…”
金矮子接下來絮絮叨叨講出—
袁明軍如何同情他、照顧他,後來出了“車禍”;曾玲玲保媒,將他撮合到袁家,和老表一家人過。他如何如何拼命幹活、掙錢,都是因為“報恩”。
最近一段時間,寧遠富好幾次酒後—在路上攔住他,講“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是敢動蘭蘭一根頭髮,要你死得很難看”、“該死的屠夫,搶了我‘初戀’,活不過七月半”等等。
他每次氣得都想和寧光頭拼命,一想到老表一家3口,全指望他活命,只好忍氣吞聲…
“寧遠富和柳光蘭談戀愛,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袁明軍出車禍,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寧遠富害地。—這些,我們都掌握了。”天放盯著金洪磊道:
“你講寧遠富多次攔住你,又威脅、又放‘狠話’,有人在場看到嗎?”
“沒有人看到。寧光頭壞得很,有旁人在裝得像個‘老好人’!我老表出了車禍,他送了不少錢。還隔三岔五來家裡探望”金矮子欲哭無淚道:
“我曉得他的鬼心思:一是來看‘姍姍媽’的;再一個—巴不得看到我老表早點兒死。你們都沒見過他看我的眼神兒,兇巴巴的,恨不得把我‘吃了’。”
“這些事情,你給袁明軍夫妻倆講過沒有?”倪所插話:
他一直在觀察金洪磊,覺得矮子是真情流露,講的合乎情理;大改先前“矮子矮肚子拐”的第一印象。
“我哪能給老表講?講了他肯定‘不相信’,寧光頭太會裝了;就算相信,他能有什麼法子呢?—反而害得他心焦,對他養病有妨害。”金洪磊眼圈發紅,憋屈道:
“我更不能和姍姍媽講她心都苦死了。再講,我看出她也不願意搭理光頭,似乎還防備光頭‘使壞’?”
“你昨天晚上在袁明軍家唄?”吳天放問:
時間緊急,如果真是“寧光頭”作案,必須儘快去找!他迴歸現實問題,是為了儘早結束和金洪磊的談話。
“我一直在,姍姍媽能‘作證’。我是今早上看到老表出了事,想到是‘寧光頭’乾的,就騎腳踏車出來轉—找他?我也不瞞,我找到他就…哼哼”金矮子慘笑道,從棉襖懷裡掏出一把鋥亮的殺豬刀!
“老金,不值得,為這種人不值得。你還要照顧蘭蘭和姍姍呢?你搞出了事,她們不更可憐啦?”倪所立即勸慰,邊說邊退後兩步,死盯著金洪磊的刀?
“大哥,我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們,只要是寧光頭乾的,我們肯定要抓他!”天放保證道:
“你先把刀放下?好帶我們‘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