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金洪磊將殺豬刀扔到桌上,站起來道:
“我老表的命根子,不是對付你們的莫怕!我早上揣出來,是忌諱幹不過寧光頭,報不了老表的仇。現在和你們一講苦水倒完了,我心裡輕鬆不少。
你們講得對,我犯不著和那個狗日的‘玩命’。我還要照顧姍姍和她媽,她倆現在是我僅有的親人了。我一定要報恩!
可我不曉得寧光頭躲到哪裡了?我去他家不在,還有周圍村上的小店—也沒看到他打牌,也沒看見他的‘破三輪’…”
“老金,你過來?”倪所將金洪磊喊至門口—
吳天放見機將刀子收進包裡,站到金矮子身後。
“老金,我們相信你沒有壞心,一心想還袁明軍一個公道。但你想找寧遠富‘報仇’,是不對的。他如果犯罪,公家會管,你私人沒有這個權力,還會把自己搭進去知道吧?”啤酒王子通俗易懂地向金洪磊普法。
“我就是‘氣不過’,怕他有錢有勢,沒人敢管?你們‘保證’管,我不會多事了。”金矮子拍拍身上道:
“我就摸了一把放血條子。不相信你們搜?”
“大哥,我們是為你好,擔心你萬一碰到寧光頭,火氣又上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和我們一道,直到抓住他為止。我們不認識寧遠富,你幫我們‘認’,也等於出氣、報仇…”天放邊安撫,邊把矮子渾身上下—搜了一遍:
他這樣做,一方面為了安全起見,不僅是對“寧遠富”,還有自己和倪所;另一方面是有更深層地考慮——
案子未破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儘管金洪磊信誓旦旦講“報恩”、“為老表報仇”、“姍姍媽能作證”,但他覺得矮子並不老實—像此前柳光蘭所形容的那樣?
假如矮子真是想早日“佔有柳”,趁其下半夜熟睡後,溜進病房對屠夫痛下殺手,事畢—返回臥室睡下。等早晨柳光蘭發現“丈夫已死”,矮子再裝出一副賊喊捉賊的模樣呢?
或者柳光蘭和金洪磊日久生情,覺得病屠夫是拖累,便合謀將袁明軍殺害。唯恐東窗事發,想找個“替死鬼”?正好寧遠富符合條件—對兩人經常騷擾,又有害過明軍的嫌疑。柳和金攻守同盟,便將“屠夫之死”嫁禍寧光頭呢…
“現在能走了吧?我都急死了”金洪磊催道:
“你們開車帶我到北伏街上找,靠不住寧光頭在街上等客?”
倪所看見吳天放檢查完畢示意“安全”後,便道:
“你和吳探長先上車,我打個電話就來”
天放邊走,邊回頭張望:
倪波和村民組長握手道謝,隨即走到一邊掏出手機…
一刻鐘後,啤酒王子上車,對吳天放道:
“程大同意我們的計劃—請老金帶我們去‘找人’!不管怎麼樣,先找找看?”
一車三人沿著公路直奔北伏街道——
“停車快停車,光頭的車子、三輪車!”金洪磊突然大喊。
兩位各懷心思的警察吃了一驚。啤酒王子反應神速,一腳將警車剎停—
一輛帶篷的三輪車開得飛快,一晃而過!
“開車的是個‘光頭’,篷子上有‘北伏泉水妙嶺’字樣。”吳天放肯定道。
“就是寧光頭開的,就是他的三輪!趕快掉頭‘追’快些哎!”金矮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倪所掉轉車頭,拉響警報—
刺耳的“哇—哇哇哇”聲中,夾雜著天放的重複喊話: